盛明澜笑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啊。”
谢父起身接过谢母的披肩,笑问道:“怎么回来那么早。”
谢母摆摆手叹气:“闹了点不愉快。祝太不知打哪儿听来阿延回国的消息,说什么看在她生日的面上,让我给她女儿和阿延牵个线。”
谢母嘟囔了句“笑话”,小声道:“我平常看到小姑都怕得要死好么,哪敢擅自把小宝随便介绍给别家姑娘。”
盛明澜觉得谢阿姨委屈念叨的样子有些好笑,凑到谢毓耳边,问道:“阿延、小宝是谁?”
谢毓冲她隐蔽地竖了个大拇指:“我姑nainai家的小儿子,大帅逼一个,怎么样,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认识吗?”
盛明澜听到“姑nainai”的称呼,表情雷了雷:“不必。”
这种辈分的帅能帅到哪里去,找来图他啤酒肚、年纪大能当爹,还是图他经验丰富会换尿布。
谢毓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我姑nainai只是辈分大了点,年纪跟咱爸妈差不了多少的。”
“那也不用。”盛明澜道。
大嫂的姑nainai家的儿子,听听,多么让人崩溃的复杂家庭关系。
盛明澜在谢家玩了半小时,才和谢毓一块儿往回走。
谢毓听她说了被拦在外面的事,面露迟疑,想了想,还是对她道:“那是光惜她妈老家那边的一个亲戚,在家做活挺长一段时间了。其实除了她,家里以前那些老佣人,在你不太回家的几年里,都被零零散散打发走了。”
盛明澜听完神色没什么变化,轻“嗯”一声,表示知道了。
盛家老宅不同于谢家的古色古香,翻新后许多设计都偏现代化一些,两人进门,沈云和沈光惜还没回来,家里佣人听到动静迎出,是盛明澜在对讲机里看到的那个女人。
“噢,回来的是小毓啊。”那人态度一下子变得散漫,目光扫过盛明澜,道,“咦,这不是……”
谢毓介绍:“这是三小姐,以前一直在外面读书,接下来会回家里住。吴妈你这两天帮忙找找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多的门禁卡,或者再让人配张也行。”
女人做出吃惊不解状:“不对啊小毓,三小姐不是光惜吗,怎么又来了一个?”
场面一时有些寂静,谢毓尴尬地看向盛明澜,怕她生气。
盛明澜耸耸肩,一脸平静地将行李箱拉到沙发旁,也无所谓滚轮在地毯上留下的水渍痕。
倒是那个叫吴妈的大惊小怪叫起来:“哎呀,你怎么搞的,这是太太最喜欢的地毯,意大利进口,弄脏了洗都洗不掉。”
“哈?”
盛明澜心里正想着别的事,被吴妈突然冒出的一句弄怔了,她低头看看地毯:“洗不掉换一张不就好了吗。”
她问谢毓道:“我们家不会真要破产了吧,什么时候还开始在乎这种东西了。”
吴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谢毓没忍住,掩嘴偷笑了下,她知道盛明澜这是在故意嘴人,配合道:“没,就是吴妈平日节省,一直帮忙算着家里的开支用度。”
盛明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像勉强信了这个说辞。
她偏眸视线再次定在身前的中年妇女上,故意挑在人想要开口辩解的档口,轻飘飘拦过话梢:“吴妈是吧。我不知道你是哪家保姆公司介绍来的,看上去对盛家不太了解的样子。既然你上岗前没经过职业培训,我今天又恰好有这个闲情,不介意多提点你几句。第一,盛家只有一位太太,已经过世了。第二,你说的那位三小姐姓沈不姓盛。第三,建议你下次先搞清楚这个家到底谁最不能得罪,再来跟我讨论地毯弄脏了的问题。”
她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想到什么,又添了一句:“噢对了,毓姐是我哥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不要张口闭口一个‘小毓’,让外人听到还以为盛家人没有礼数。”
吴妈语塞,她没想到盛明澜态度这么强硬。其实晚上在对讲机里听盛明澜报出名字时,她就知晓了她的身份。沈云和光惜最初进盛家时没少受她阻挠,总要看她脸色过日子。
今非昔比,她想替那母女讨回两口气,谁想败得稀吧碎,只好低头顺从:“知道了三小姐……”
盛明澜往沙发背靠了靠,似乎意外她还站那儿不动,道:“还愣着做什么,不知道去沏茶么。”
吴妈怔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盛明澜是在叫她做事,她平常在盛家都不怎么干活,咬咬牙,还是去了厨房。
吴妈一走,谢毓马上兴奋地靠在盛明澜身边坐下:“明澜你也太强了,我平常都不敢这么跟她说话的。当初沈姨把她接来,表面说是老人家腿脚便利,给她找点事做做,不知道的还当家里请来一尊佛。”
谢毓嫁过来的时间早,正好经历了盛家大变天的日子,她一直没管沈云叫婆婆,不过做媳妇的呆家里跟长辈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能比丈夫礼貌些,叫人一声沈姨。
她们正说着话,过厅里传来窸窣的高跟鞋声与说话声。
“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