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啊寂寞——
*
郁梨听说陆深晏又要出差,手指在他胸口绕着圈圈,难得有了几分埋怨:“我的假期还没结束你又要忙起来了。”
其实她在意的不是这个。
但她有些羞于启齿真正的关注点。
陆深晏抓住她葱白如玉的指尖,脸上淡漠神色有了些许变化:“不会去多久。”
“嗯。”郁梨嘴角弯一弯,“我正好约我的朋友们玩。”
“不准喝酒。”
陆深晏竟然用很严肃的语气命令,并不像是在和她协商。
郁梨问:“一点点都不可以吗?”
她瞳仁前宛如蒙了一层水雾,绵延着春雨,那双颊里荡漾出的绯色,更是有着从骨子里散发的媚意。
分明平日里那般清冽冷然,喝了酒之后,就会这般浓墨重彩。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陆深晏露出兽类本性的那一次,郁梨和杨廷的首回相亲见面,就是喝了酒。
这世上大部分野兽都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何况是最凶狠危险的头狼。
被他盯上且化为势力范围内的一切,都在他的笼罩保护下。
而那最最美丽的一朵清兰,盛放时香气四溢引来的所有觊觎,都会被如同本能一般抵挡在外。
陆深晏再对一切表现的漫不经心,都会有天性里藏着的掌控欲。
“既然在假期,开心就喝吧。”陆深晏突然选择了大发慈悲。
郁梨反复确认他的情绪变化,都无法再找出丝毫端倪。
她只能撇了撇嘴角。
没趁此机会得到想要的,着实有些可惜。
郁梨与陆深晏的话题里,再没有今晚他的这场晚餐,席间还有别的什么人,已经无法从他这里得知。
这或许又是另一重遗憾。
郁梨也没再告诉宁歆子,自己虽然只看见了一个身影,但好歹算是见到了那传说中的程小姐,否则宁歆子肯定会嚷嚷着她竟然放过大好机会。
然古人哲学,以不变应万变,或许什么都不做,才是上等之策。
谁又知道呢?
*
翌日,陆深晏过了中午出门,早上都在不停接电话,拜年问候夹杂着商业合作,郁梨在一旁听着都有些头疼。
他却一通接着一通,从未停歇,面色不变。
还能分出心神来,偶尔用眼神和动作调戏的郁梨面红耳赤……
郁梨并没有去关心他的出差细节,只在看他系领带时,头靠在衣帽间门廊强,随口问及:“晋祠这次是不是可以蹭你的飞机了?”
她这话里,深藏着她才知的心思,源自那很久之前埋下的不安种子。
晋祠只是个借口。
但陆深晏灵巧翻飞的修长手指一顿,穿衣镜里倒映出的疏冷面孔上有了笑意:“你提醒得对,哪有免费让他蹭座的道理?”
“你真收费啊?”这下像是有点受惊的人成了郁梨。
她微微错愕的模样十分有趣。
柔软唇瓣张成一个很好亲吻的形状。
陆深晏干脆放弃了系到一半的领带,转身几步走到郁梨面前,俯身,不轻不重吻在她的唇上,逐渐加深,把他的气息全部留在了郁梨身上。
又是一种标记所有物的方式。
等郁梨快呼吸不过来,陆深晏终于放过她。
而她在头晕目眩时不小心拽住了陆深晏的领带。
已经在她手心里皱巴巴了。
郁梨心虚:“换一条?”
陆深晏垂眸看她:“我累了。”
这么快就……累了?
真到了紧要关头她希望他可以快一点累的时候,他倒是勇猛惊人,从不见疲倦。
她才不信。
郁梨嘴角一翘,主动去抽屉里拿出根新的领带,回到陆深晏面前。
“陆先生日理万机,怎么能如此Cao劳,系领带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
一番话说的别有深意,眼眸里还带着明晃晃的揶揄。
陆深晏便道:“郁梨,我也不是非下午出发不可,让晋祠等我几个小时也可以。”
这才是真正的威胁。
郁梨立马规矩起来,就只是纯系领带再不打别的主意,很快为他完成好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对称性带来了严肃感,实在太符合陆先生的气质。
郁梨满意欣赏这犹如最好艺术品的男人,恨不得鼓掌感激造物者的慷慨,才有了陆先生这样迷人都存在。
“系领带的手法不错。”陆深晏遥遥看向镜子里,似乎漫不经心地问,“练过?”
“嗯哼,练过。”
镜子里的男人嘴角弧度敛去些微,除此外再没有别的变化。
郁梨心里却是一紧,感觉到了空气里无声涌来的逼迫感。
她顿时展开笑颜,轻咳一声:“和我爸学的,小时候我不会系红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