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向后倒去。
许多已经涌来的人顿时停下脚步。他们紧张地盯着剑客。那剑客也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生得倒是秀美,只是出手毫不留情。
剑客站在那九坛酒前,方才还沉稳安静,一抬头就露出极其欢快热烈的笑容,吊儿郎当地说道:“护法还没说开始,诸位还请稍安勿躁。”
柳溪桥微微眯起眼睛,现下只有他和楚听弦还安安稳稳坐在原地,他用扇子挡住唇,低声道:“苍舒第一剑客,闻故曲。”
楚听弦道:“不错。”
闻故曲的凶名远扬,甚至远胜苍舒教主,毕竟苍舒教主虽然被自己人说是武功卓越无人能敌,但是从未在大众面前露过脸。然而是他的心腹闻故曲帮他在外面收拾过不少人。
不知道能不能止小儿夜啼,但是一定能使大大小小魔教中人不敢吭声。
于是花园内有一半人迟疑着向后退了退。
候如海见闻故曲成功镇住了场子便开怀笑道:“这就对了嘛,其实我也不想我们小闻出来吓唬人的,但是诸位实在不太乖。如果诸位再不等我说完话就做小动作,下一个出来杀人的就是我们伟大的教主大人了。”
楚听弦漠然对柳溪桥说:“怎么没人下哑药把这个话唠毒了呢?”
柳溪桥倒是担心另一件事:“苍舒教主在别庄?”
楚听弦嗯了一声:“不然候如海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唠叨?”
柳溪桥深感头疼。楚听弦瞥了眼候如海,后者一直看着这边,看见楚听弦的白眼居然还抛了媚眼笑了笑。
楚听弦干脆利落转过头:不如看看柳溪桥,至少养眼。
候如海恶心了呛过他的楚听弦,便得意洋洋道:“我教人士即刻撤出别庄,各位各安天命罢!”
说完今天说的最短的一段话,候如海与闻故曲同时运起轻功,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之前环绕花园的苍舒Jing英也纷纷离开,前后不过瞬息,别庄中便只剩下了黑白各派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那残花酒就安静地放在花园中央,一朵海棠花被风吹落,摇摇晃晃飘向了被闻故曲一剑毙命的尸体。有人向前一步,踏在那血泊上,血ye溅上他的衣摆,肮脏而艳丽。
刀剑声叫骂声又起,柳溪桥看着眼前无论男女老少名门魔教都混战成一团,无声地叹了口气,起身道:“热闹看够了,我们走罢。”
楚听弦饶有兴趣地看向柳溪桥:“你居然没打算劝劝他们莫要落入圈套?”
柳溪桥漠然道:“他们难道不知道苍舒放出残花酒是不怀好意吗?我虽爱多管闲事,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要救的。”
他顿了顿,到底有些意难平:“况且有些人我救不得。”
楚听弦指间的戒指与他的耳钉似是一块宝石所出,鸽子血的颜色,映衬着不远处的漫天血色。那边厮杀不断,这边海棠树下倒是安静祥和。
柳溪桥不去参和他们抢酒,自然没有人会不长眼地主动招惹劲敌。故而不过几步之隔,竟不似一处人间。
楚听弦也起身道:“柳公子果然比世间其他大善人有趣,不惺惺作态亦不自不量力。”
柳溪桥叹道:“我又非圣人,救不得天下人。天地尚无情,我于天地不过蜉蝣昙花罢了,走吧。”
二人离开别庄,在别庄西侧找到自己的坐骑,柳溪桥扫了一眼:“少了不少马,我方才看见也有不少人并未出手,而是先一步离开了。”
说罢他上马道:“有的是正人君子,不屑于小人同行。也有的是自知不敌,不想枉费了性命。”
楚听弦用一贯冷漠的语调道:“还有回门派通风报信的。”
总之自今日始,江湖不会再太平。
二人打马而行,漠然走了一段路后,柳溪桥开口道:“楚兄热闹看过了,我们就此别过?”
楚听弦道:“热闹才刚开始,何来看过?”
柳溪桥望着他:“楚兄的意思是,要与我同行?”
楚听弦不答,他牵着缰绳,也不看柳溪桥,只漫声道:“你要调查残花酒,为何不抢一坛?”
柳溪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若拿了一坛,这一路便不是我调查残花酒,而是别人调查我追杀我了。”
楚听弦此人平时冷的仿佛块石头,但是每次一笑起来又妖异非常,隐隐间仿佛有些疯:“怕是武林盟那一坛残花酒给了些许与归雁楼吧?”
柳溪桥勒马,楚听弦亦跟着停下来,柳溪桥看着青年漂亮却冰冷的眸子:“楚兄不妨开诚布公。”
楚听弦抬手,自身侧的路边柳树上折了一枝嫩叶,他随手捻了捻:“武林盟式微,明烛天南又是归雁楼看管。故而武林盟定会送与归雁楼残花酒,未必很多,但足够文十九带人研究的了。”
“而柳公子出门在外,自是不方便携带。但是你的门派已经有了,你拿不拿都不影响什么。待文十九研究明白了,传书与你即可。”
“这些与你一定要跟随我有什么关系?”柳溪桥握着青玉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