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天后,苏晚忽然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
信息发来的时候是半夜,沈秋起床才看到。他刚睡醒,还有些懵,看到这条信息第一反应是苏晚发错了。他没管,进浴室洗漱。刷着牙,却总觉得不安。
从浴室出来,他给苏晚发了个问号。
问号在聊天页面里转了半天,始终发送不出去。约半分钟后,信息旁边显示出一个红色的小感叹号。
沈秋看着这个红色感叹号怔了下,回过神第一时间翻去通讯录给苏晚打电话,结果,同样联系不上。
他回到微信页面,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才发现这几天和苏晚的对话极其敷衍,完全没有恋爱该有的样子。
即便苏晚再不黏人,也很反常。
工作进入收尾阶段,休息时间一缩再缩。沈秋抽空尝试联系了苏晚几次,无果,只得暂时放弃。
他内心几乎认定是苏晚耍小脾气,因为被他冷落,因为这几天他的态度不高兴、生气了,那条莫名其妙的信息被他看过一眼就抛到九霄云外,没仔细去琢磨它是否有其他含义。
沈秋甚至乐观地想,等苏晚气消了就好了,再不济,他出差回去,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然而,一周过去,苏晚始终没将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工作提前结束的喜悦被冲淡,沈秋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有些急躁。
为了让苏晚消气,他在去往机场的路上,短时间内在脑海里策划了一场飞机降落后,关于今天晚上的活动。
大概流程是:他惊喜地出现在苏晚面前、等他把人哄好,稍作休息,俩人再依偎着看场电影、然后一起吃顿饭。
吃饭地点定在外面餐厅也行,或者他辛苦点,亲自下厨也可以,全凭苏晚意愿。
这种剧情安排虽然俗套了点,但他估计会很有效。
然而,这种美好幻想在他推开家门时被击碎成渣。
苏晚向来不拘小节,家里东西随处乱放,但今天一眼扫去,意外地整洁。
沈秋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种整洁是由于很多物品都消失了才出现的假象。
比如一直扔在沙发上的那块苏晚很喜欢的毯子;
比如客厅里之前散落一地的苏晚闲来无事拼了一半的乐高。
再比如茶几上,今天没有堆放任何零食。
家里很安静,明显没人。
沈秋弯腰打开鞋柜,看见他和苏晚的情侣款拖鞋摆放在一起。
但鞋柜里,苏晚平时外穿的鞋子都不见了。
沈秋蹙眉,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他着急证实,连鞋都没换,拖着行李箱穿过客厅走向卧室。
卧室里,双人床上被子叠得整齐,床单拉平,没有一丝褶皱。衣柜空荡了不少,苏晚的衣服都被打包带走了。
沈秋一愣,第一念头是去摸手机。
他还处于苏晚的黑名单里,拨出电话后他才意识到。挂断没能拨通的电话,沈秋随即想到了霍礼。手指在微信页面里滑动,找霍礼的微信时,却先看到谢鸣远下午在他登机前发来的信息。说自己今天生日,问他要不要和苏晚一块来情缘玩。
沈秋想也没想拒绝了,说自己还在出差。
他当时自信得很,在他的设想里,自己出差回来出现在苏晚面前,苏晚肯定会选择和他待在一块,哪还会去情缘参加什么谢鸣远的生日趴。
没想到,结果却出现了偏差。
沈秋盯着谢鸣远的微信看了好一会儿,以苏晚的性格,他合理猜测苏晚说不定还真在情缘。他想了会儿,没直接问谢鸣远,转头联系了程问。
程问回复他,现在还没来,不过听谢鸣远的意思是过会儿就到。
又问:怎么?你们没在一块儿?
一时半会说不清,更何况他自己都还没整明白。沈秋干脆没回应后半句,只说:我就过来
他将行李往墙边一放,出了门。
这会儿沈秋才隐约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他和程问共同走进情缘看见苏晚安安静静坐在那时,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即便苏晚看到他脸色不怎么好看。
即便苏晚远离他,往旁边一挪再挪。
但他忽然觉得浑身松懈了。
如果苏晚没直白对他说“我们已经分手了”的话,沈秋的好心情估计能维持得更久一点。
沈秋一直都清楚自己没有太多的耐心,也不算是个合格的恋人,不太能去包容另一方,连感情里偶尔地“哄”都是有限度的。
他被苏晚的话气到,在酒吧里差点冷脸,而后瞥见苏晚的小动作,才逼着自己冷静,放缓语气。
但苏晚无论如何也不肯在酒吧里和他谈这个事。
出了酒吧,他跟在苏晚身后上车,本来想着单独的空间内,好好说,好好哄,没有外人在,也有利于他发挥。
结果没想到,眯了会儿醒来,苏晚用了所谓“没有新鲜感了”来搪塞他。
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