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走过来,说:“生日快乐啊,寿星。”
谢鸣远吹了声口哨:“谢了。”
“赶时间,礼物没买,想要什么之后补上。”
“好说。”谢鸣远笑道,“我已经收了苏晚的红包了。”
沈秋目光一转,顺理成章落向旁边,正和苏晚视线对上。
一个带着笑看似什么也没发生,一个故作淡定但又带了丝不屑。
沈秋出差近十天,下了飞机匆匆将行李放回公寓就赶来了这。
放眼望去,他的穿搭是此刻这个酒吧里为数不多的正经。
白色衬衫的下摆扎进西装裤里。袖子挽了两节,让正经中又添了份随意。
“Jing英范十足。你猜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观察他。”谢鸣远一刻不出声就难受,他小声说,“苏晚,你绝对赚了。”
苏晚收回视线,闻言,虚假地提了提嘴角的弧度。
“好吧,他也赚了。”谢鸣远立马补充。
两个当事人就杵在这,他没敢多贫,往旁边挪了点,腾出位置,招呼沈秋:“沈哥,快来坐。”他又转头看向程问,“老板,说好接个电话回来就陪我喝酒的。”
程问说:“行,今天你最大,你指定吧,什么喝法。”
谢鸣远志向远大:“没别的,我今天就想喝倒你。”
程问哂笑,想不明白:“干嘛这么为难你自己。”
说话间,沈秋在谢鸣远腾出的位置里坐下,和苏晚挨在一块儿。
熟悉的气息就在身侧。
沈秋这人念旧又长情。
苏晚和他认识以来,他用的那款男士香水从来没有变过。
味道不算大众,也不浓烈,但很好闻,让人觉得很舒服。
但以往喜欢的现在却让苏晚排斥。
他往旁边挪了点,再挪了点。
他另一侧的朋友被挤到,转头纳闷地问:“苏晚,你干嘛?”
沈秋看过来。
苏晚无视其他目光,说:“没干嘛,和你聊聊天。”
对方和他交情不深,闻言愣了下:“噢。”
又傻傻问:“聊什么?”
苏晚卡壳。
沈秋看好戏似的,听到这忍不住笑了声,笑声传到苏晚耳朵里,只觉羞愤。
沈秋戏看够了,伸手,扣住他垂在腿侧,细瘦的手腕,往自己方向轻轻一带。
苏晚没有任何防备,被他带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俩人甚至比之前挨得更近。
腿挨着腿。
那位朋友看看沈秋,再看看苏晚,而后像是突然顿悟了什么,一脸了然:“你们聊你们聊。”
苏晚:……
他挣开沈秋的手,抬头质问:“你干什么?”
沈秋比他更不解:“我干什么了?”
这是今晚苏晚第一次清晰地看他,那会儿走进来时,灯光暗,又隔着点距离,这会儿他才仔细辨清。
都说失恋的人要么会削瘦,要么会憔悴。
他仔细瞧眼前这张轮廓分明的脸。
没瞧出半点,只瞧见疲惫。
他出声提醒:“沈秋,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秋没说话。
过了半分钟,他说:“发完一句似是而非的信息就给我拉进黑名单,让我联系不上,出差回来去放行李我才发现行李都收拾好搬走了。”
他下颌紧绷,线条流畅。看着苏晚笑了下,喉结滚动:“分手总得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吧?”
第四章
周围环境是吵闹的,但他们俩像是与外界隔绝,彼此注视着对方,气氛僵持。
沈秋执着于一个理由。
但苏晚实在给不出。
他这人自尊比天高。
小时候他妈生病去世后,苏弘远忙着工作,他没享受过上学被父母接送的待遇。每次看着同学高高兴兴奔进父母的怀抱,他只会静静地看一会儿,然后将头撇开,安慰自己他这样的才叫好,早早独立。
后来苏弘远工作稳定了,苏晚也已经成长为不再需要呵护的年纪,父子之间早已疏远。
阮岚出现在苏弘远身边那会儿,他刚上高中,得知这件事时,他在房间枯坐了一整夜,没合眼。
他妈那时候离世已经很多年了,苏弘远在此期间也一直单身,虽然对他缺少陪伴,但关于他妈的事都记得清楚,让人挑不出错。
所以即便现在身边出现了新的人,苏晚也无法指责他什么。
但当他藏身于黑暗时,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孤独和迷茫。
天边泛起第一道晨光时,他下定了决心。
那个学期读完,苏晚破天荒地主动对苏弘远说他想寄宿,理由是为了更好地学习。
他至今不知道苏弘远有没有看穿他当时的真实想法,但他在苏弘远面前鲜少示弱,也不会主动去表达自己的意愿和想法,也许是当时已经形成了那样的相处模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