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玩是天性。
没必要压抑自己以及给对方压力。
这是他俩说好的。
但这个玩,也仅限于和朋友出去喝喝酒、唱唱歌。
一触碰到原则问题,就不行。
苏晚吃完粉,还是决定回家一趟。
就他那么个工作,周末双休,平时加班都很少,工资同样也少得可怜,要不是有他爹这个大腿给他抱着,他根本潇洒不起来。
所以,闹闹脾气顶顶嘴无伤大雅,真要把他爹惹急了苦的还是他。
更何况一个人待在家还挺无聊。
苏晚拿着车钥匙下楼,顺手将垃圾打包带了下去。
他住的这个地方离他家有点距离,不在一个方向。又下着雨,苏晚打开雨刷,控制着车速,不敢开快的。
周末有点堵车。
平时四十分钟的车程苏晚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家。
他从小生活在这一片,他爹苏弘远做生意做得早,苏晚小时候关于和他爹相处的记忆其实并不多。那时候房价还没现在涨得这么厉害,苏弘远在这买了一栋独立小楼。
位置算不上繁华,但也不偏。
到现在,这一块儿的房子还很抢手。
苏晚将车停进车库,食指甩着车钥匙进了家门。
鞋柜里他的浅灰色拖鞋摆得整整齐齐,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家里的阿姨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瞧见他,惊喜又亲昵地叫了声:“小晚。”
苏晚应了,冲她笑了下:“娟姨。”
“你爸还说你不回来了呢。”娟姨明显很高兴,围着他转,不停问:“饿不饿啊?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刚吃了饭。”他往里走,眼睛往家里四处瞟了瞟,“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没有,你爸在楼上书房,你阿姨约了朋友上午出门了。”
这个阿姨指的是苏弘远的现任妻子,苏晚名义上的继母。
但他一直喊阿姨,家里也没人让他改口,就一直这么叫着。
苏晚往窗外看了一眼,说:“这个天气出门?”
“好像是你阿姨的朋友难得从外地回来,约着见一面。司机送去的,别担心。”
苏晚“哦”了声,又问:“我爸今天没上班?”
“后天要出差,所以这两天在家休息呢。”娟姨说,“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不去不去。”苏晚摇头,机灵地冲她一眨眼,“跑他跟前就挨骂,我就待楼下吧。”
“你这孩子。”娟姨嗔怪地拍了拍他,见他问完家里所有成员的行程了,才再次问:“真不吃点什么?”
“真不吃。”
“那行吧,我去准备一下,晚上给你做顿好的,感觉又瘦了。”
娟姨念叨着,回了厨房。
苏晚倚在客厅沙发上,看她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很小的时候,他妈就生病去世了。那会儿苏弘文事业刚起步,忙起来整日都不着家,家里就娟姨陪着他,这么多年,他长大了,陪他长大的人却渐渐生出了白发。
娟姨说是在他家工作,其实早算得上是亲人。
苏晚没想上去碍他爹的眼,但不知道是不是父子连心,过了一会儿,他爹自个儿下来了。
“不是挺硬气地说不回来吗?”苏弘远顶着一张万年严肃脸,在他对面入座。
苏晚刚打开一局游戏,还没正式开始,他想了想,退了游戏,嘴上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回我自己家,你管我呢。”
苏弘远叫他回来吃饭,等人回来了又看他不太顺眼。
苏晚觉得他俩性格可能不太合,还好没怎么生活在一起,否则家里没个太平。
苏弘远冷哼一声,从他话里找茬:“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呢?一个月也没见你回来一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年薪百万,工作多繁忙。”
这是□□裸的侮辱,苏晚不乐意了:“年薪百万怎么了?年薪没有百万怎么了?这世界上年薪没有百万的人多了去了,怎么着,还不允许人家有梦想,努力奋斗啊?”
“别人有没有我不知道,也管不着。”苏弘远上下扫视他一眼,怀疑道:“你像个有梦想,努力奋斗的人吗?”
这一问直击灵魂深处。
眼见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厨房里的娟姨头疼地“哎哟”了声,都快出来打圆场了,窗外适时响起引擎声。
阮岚回来了。
俩人暂时歇战。
视线齐齐投向门口。
阮岚打开门,手里拎了不少东西,瞧见苏晚坐沙发上,打了声招呼:“小晚回来了。”
她语气里没有惊讶,好像苏晚不是一个月才难得回来一次,只是寻常上完班回家一样。
苏晚“嗯”了声,礼貌叫了声“阮姨”,上前替她拎东西。
阮岚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他,边低头换鞋边说:“正好,我今天逛商场,给你买了双鞋,待会儿试试合不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