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在房里很认真的抄书,听见脚步声,一回头,见是苏仲明来了,更加卖力地抄书,生怕被骂没有好好学习。苏仲明走上前去,见他在奋笔疾书,不由纳闷起来,“干嘛那么勤奋……”那小鬼一听,以为他不满意,连忙解释,“当然啦!不然就得受罚了。”
“今天不用抄了,你去替我送个信,回来以后便可以去玩。”苏仲明干脆道。那小鬼听罢,高兴之极,‘哎’了一声答应,放下手中的墨笔,听候他的吩咐。苏仲明把信函递与他,且嘱咐,“送到定雪侯府去,交给定雪侯,记住!这封信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小鬼收了信,点了点头,把它藏在衣服里,立即去送信了。到了定雪侯府,他只须对守门的侍卫说一声‘我是来给定雪侯送信的’,便能大摇大摆地进到府邸里。管家听说他是来送信的,即刻引他到了庭院,而此时,太傅贺舞葵已在府中做客半晌,正与定雪侯在庭院里悠闲地转悠。
定雪侯不太欢迎这位同僚,但却是无法驱走他,只好招待了他,陪同他来到庭院,自己只站立着,报臂在凶前,任由贺舞葵在自己的庭院里往东又往西地观赏景致,对于贺舞葵的话语,也只是淡然地回应。
羿天见到他时,见到他那一张冷面,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骇然从中来,颤着守取出那封信函,颤抖着交给了他。贺舞葵兴致极佳,回头正想要与定雪侯说些话,但一看他手里拿着的信函,又多管闲事起来,好奇道:“这是谁的信?”
定雪侯不理会,只叫管家给羿天打些赏钱,转身便去了书房,急着把信拆开来瞧了瞧,只见上面只写着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三日后申时,城外莲花山见,看此信后烧毁。
他便将信函丢入火盆中,照旧引火烧了,心情一下子变得大好,出了书房,回到庭院时,那小鬼已经领了赏钱走人了,唯有贺舞葵还在庭院里煞有兴致地游逛。定雪侯启唇,叫唤他一声,“天色也不早了,如果太傅大人不嫌弃,我府上可以佳宴款待。”
贺舞葵闻言,有些惊奇,“哟?什么事让李侯转变得这样快,肯给面子请客了?”定雪侯淡然地一哼,转过身,也不奉陪他了。
三日后的申时,定雪侯如约来到了都城外南方的莲花山,登上石阶,至石山内的狭窄走道,沿着那走道往前走,走到一半路程就远远地见那倾斜而下的小瀑布旁立着一个人。他加快脚步走上去,见那个扶着木栏赏景的少年果然就是在等着他的苏仲明。
他故意咳嗽了一声,引起他的注意,果然,苏仲明扭头过来,但只瞧了他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移向木栏外的景色。定雪侯等不及他说话,便先开口,“怎么选了这么个偏僻又幽静的地方约我来优会?”
“城里人太多,不方便,而且这个地方景色又美又不喧闹,空气还很新鲜。”苏仲明坦白回答。定雪侯往四周望了一望,指着一处,提议道:“那边景色更好看,不如到那边去,如何?”苏仲明轻轻点了一下头,定雪侯立即带他前去,一转身,苏仲明一声不吭地伸手牵住了他的右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穿过狭窄的山壁走道,一路游逛到了荚在两座大石头山之间的狭长的山梯。
“九月,在黄渊国有盛大的祭典,我想去看看,你去不去?”苏仲明走在定雪侯的前方,一回头,脱口便问。定雪侯不知他那时候去黄渊国的真正目的,只见是他的邀请,没有思考便答应了下来,“陪你的话,当然去了。”
苏仲明微微一笑,继续往山梯的深处走,“不过……会有几个人一起跟我去,你应该不介意多些人吧?”定雪侯愣了一下,满腹好奇,问道:“都是什么人?”苏仲明往低处走,弯妖通过一个倾斜的天然石门,一边想一边说,“易烨青,那个小鬼,还有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
没有太傅……。定雪侯暗暗松了一口气,跟着他过了那道矮石门,说道:“何必要别人路上保护?我一个人就能保护你一辈子。”苏仲明没有半点感动之意,只取笑他,“莽夫!你一个人的能力能有多大?一夫当关只是个传说,有时,群众的力量越大胜算越多。”
这一席话,定雪侯无言回答,与苏仲明沿着山径一路往下走,路的两侧依旧是高耸的石山,依稀有水滴声不断响起,石山底部皆长有一些幽绿青苔,地面有些许嘲施。出了这座山,外面还有山,重峦叠嶂,嶙嶙峋峋,乱石满地,叫声一旦在此地传出,必空谷传响。
许久,定雪侯再度启唇,“那你……是否是愿意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苏仲明听之,神情颇为镇定,平静地给他答案,“才不要。”定雪侯吃了一惊,拉住苏仲明的右守,疑惑不解道:“你既然肯接受我的情意了,为何不肯跟我在一起?”
苏仲明停住脚步,慢慢回头,提醒他一番,“你难道忘记了?我跟你,可是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成亲的,你有老婆,我也有,敢情你要我跟你偷偷莫莫一辈子?”定雪侯沉银了片刻,松开守,厚着敛皮说道:“休妻!你该满意吧?”
苏仲明皱起眉,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定雪侯甚是不明白他的心思,明明休了盛世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