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你所愿。”
仲岁低头亲在他嘴角,把他拖着抱起来,搂着木荣的背把他辗转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木荣被压在身下,手掌乖乖地搂他的背,跟先生接吻。
这是上次发情期先生教他的,要张开嘴接纳先生的嘴唇和舌头。
然而仲岁只是分开木荣柔软的唇瓣浅浅的亲了几下就放开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是感谢我吗?”
“我……不是……嗯!”木荣涨红了脸,他其实只想要一个真正的亲吻。
他一无所有,如果要对先生表达感谢的话,只有一个真挚的吻了。
“嗯。那就没有吧。我走了。”仲岁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揉了揉他通红的耳垂,有些恋恋不舍。
他对这个Omega有了一些原始的本能,贪恋柔软对于他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好事。
“嗯?先生!”木荣一听他要走就紧紧抓着他的手。
“怎么了?”
木荣怕他真的走,明明没有打算那样,可还是想先生能跟他多待一会儿,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拙劣的借口:“我……我……有些害怕……”
“害怕?”仲岁疑惑道。
地下室住了那么久都不怕,在这里偏偏怕了?是怕他吗?
“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仲岁站起身,尽量耐心地跟他解释:“不会有人赶你走,是我允许你住在这里的。”
“我……我……”木荣心一横,闭着眼跟仲岁提道:“你可以……可以……可以……留下吗?”
最后三个字几乎没有声音,太羞耻了,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以。”仲岁断然拒绝,提高声音冷声道:“你该好好养病。”
“……”木荣有些可怜的看着他,眼睛灰蒙蒙的像要下雨。
可仲岁还是毫不眷恋的走了。他的唇是软的,心却是冷的。
木荣转过身蜷起来,看到床头的花瓶和系在窗口的气球。
心脏抽痛,他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样贪心,有了先生的礼物,还想要先生的陪伴和爱情?
他以前问过春识,你写的故事里有爱情,但什么又是爱情呢?
春识的回答是:鲜花和蕾丝纱裙包裹的期待和正大光明的永恒拥有。
木荣不懂,他现在也不懂。
他觉得爱情该是贪婪而自私的。他想要的太多了,鲜花和蕾丝纱裙不够,气球和亲吻也不够。他想要先生在他这里停留,想要先生看他的每一个表情,也想要先生的每一次亲吻都是真心的。
渴望不该渴望的东西,是会受到惩罚的。
接下来有一周的时间先生都没再来过。木荣见不到他,也没人告诉他先生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可以在这栋房子里自由行走了。
他从前厅走到后院,再到先生的蔷薇花园里躺在秋千里小憩。没有人会打扰他,也没有人会跟他打招呼,他们都当木荣不存在。
木荣也尽量当自己不存在,薄弱的生活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先生走的第五天,他站在花园里,听到隔壁的小楼里传出了低低的哭声和一声声凛冽的鞭子破风声。
什么动静?
木荣震惊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然而再往后听,那个声音就变了,婉转妩媚,呻yin声从他的耳朵里穿过。木荣像窥伺了别人秘事的小偷,羞红了耳朵,一溜烟就缩回了房间里,不肯再出来。
可是第六天、第七天,那个声音都没有消失,鞭子声和哭声交替出现,每天都会出现在那里。
这很奇怪,木荣下了结论。
他守着一个秘密,又像是贪得无厌的窥伺者,会在花园里悄悄地竖起耳朵注意那边的动静。
隔壁是谁呢?为什么会有鞭子的声音?是在被施暴吗?
他捏紧了手指,还是觉得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仲岁回来的时候是清晨,他连夜回来,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忍不住悄悄跑到三楼去看了看木荣的睡脸,才又回去睡觉。
他对着空气叹了一口气,无法避免的觉得木荣是个可怜的Omega。
诚然未觉,这可怜的始作俑者也是他自己。
他出差的日子里,趁机找人查了一些资料。二次分化不是不存在的,等级变化也是有的,只是太稀有了。有人会因此得益,嫁给更好的Alpha,也有人丧命于此。
都太极端了。
木荣跟他们也不一样,他肚子里还有了一个宝宝。
由于国家出生率的下降,Omega被强制集中生活,由系统匹配给最适合的Alpha。随着法律和制度而来的还有督察类似的职位存在,用来监督孩子的出生和孕育。
而仲岁去教养所带匹配度足够高的Omega木荣回来,和他交合相处,也是他的任务。没人能在这个社会里拥有绝对的自由,仲岁没有,木荣当然也就没有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