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三人的诗文做完会由史官当场抄进史册,若不出什么大意外,盛言楚现下做的诗文会跟着嘉和朝的史书流传千古。
心脏砰砰直跳,盛言楚偷觑了眼应玉衡,好家伙,应玉衡手抖着抓笔都抓不稳,不过盛言楚也好不到哪里去,脑袋里此刻就跟有几万根爆竹齐鸣似的,好在老皇帝很善解人意,给三人各自备了一张小椅歇息。
坐定后,盛言楚的狂喜的心情稍稍静了下来,一番思忖,三人纷纷提笔写起诗来。
三人一气呵成,等待多时的史官立马上前抄录,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文官忙颠着小碎步抻着脑袋张望,待yin咏完三人的诗文,文臣皆笑口大赞。
顾及写得诗文要留记史书,三人皆铆足了劲去想,老皇帝没想过要在诗赋上刁难三人,加之盛言楚诗赋上较之擅长,故而一通下来后,盛言楚收到不少赞誉。
史官手速极快,眨眼的功夫就将三首诗摘抄完毕,而原稿则被文臣拿去品赏,老皇帝笑眯眯地捋胡子看着下边文官为了首诗你争我抢好不热闹。
“派人抄了来,贴至四门石碑供百姓赏析。”
自有掌科举的吏部人员应声而去,这边品鉴诗文的欢闹过去后,老皇帝居于正中,开始唱名一甲。
“——以御试天下贡士,传朕旨意,册盛言楚为鼎元状元,李兰恪为一甲榜眼,应玉衡为新科探花郎。”
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到来,盛言楚欣喜掀袍和文武百官齐跪在地高喊陛下圣明。
唱完一甲,接下来就是选二甲传胪官。
老皇帝定的传胪官是俞雅之,俞雅之阔步上前听封,虽没能超越堂兄俞庚斩获状元,但能考中二甲传胪已经够让俞雅之开心的了。
毕竟当初要是听了俞庚的建议走国子监赤忠馆肄业,俞雅之定不会有今日大殿的荣恩。
老皇帝念完鼎甲和二甲传胪的名字后,便大摇大摆的走出金銮殿,俞雅之手握金榜圣旨紧随其后,路过盛言楚身边时,俞雅之璀然一笑。
盛言楚嘴角弯起,整了整衣裳快步走到俞雅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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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胪大典另设宫殿,盛言楚忙带着一干即将晋升为小进士的书生赶过去,甫一进去,老皇帝已经换了一件大红色龙袍,新科进士还没唱名不能进殿,只能站在殿外。
盛言楚三人Jing神抖擞的进去后,大殿四周顿起声乐,阵阵鼓声激动人心,进士们脸上皆绽出笑容。
俞雅之身为传胪官,这场大典自当由俞雅之主持,只见俞雅之神采飞扬地手持圣旨走到最前边静候,老皇帝直起身,开始第二次唱名三鼎甲。
大典上,老皇帝声沉如钟,盛言楚三人的名字一落地,殿外立马有侍卫扬鞭呐喊,传胪大典所设的宫殿回音很强,侍卫的高喊声似是能穿云裂石震天撼地。
三声唱名后,远在玄武大街高楼上等候游街的程春娘忽一激灵:“然哥儿,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家楚儿的名字了!”
“哪?”月惊鸿情不自禁地探头四处张望,险些被后边的人挤出栏杆,好在盛允南眼疾手快拉了回来。
程春娘手往皇宫反向指,兴奋的手舞足蹈,语无lun次道:“在那在那,我真的听到了,有人在喊盛言楚!喊得是盛言楚,还有应家儿郎!”
玄武街万人空巷,因距离皇宫最近,这一片成了老百姓翘首等金榜的最佳地点,人声鼎沸中,很难听到皇宫里的高喊声,就在周围的人都认为程春娘站久头晕出现了幻觉时,一辆华丽的马车慢悠悠的从玄武主街城门赶了出来。
里头坐着的正是在大殿上和盛言楚闹起冲突的五皇子,五皇子依旧是那副久病不愈气若游丝的可怜相,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形容枯槁颜色憔悴的人一撩开车帘,玄武大街顿时安静几息。
“娘,抽我筋钓鱼的五殿下来了,呜呜呜…”刚还一蹦三尺高想看状元郎的小孩哇得一下哭了。
挤在街中央的老百姓脸色骤然一变,也不能说是害怕,只是担心五皇子戏弄他们。
五皇子只要身子好点就会跑出来玩乐,分茶攧竹打马藏阄,但凡是游手好闲的趣子,五皇子哪只脚没沾过?城中纨绔都奉病弱的五皇子为头头,只要五皇子出街,街中必出乱子。
五皇子见老百姓连连后退不由轻笑,如古雕刻画的明眸往高楼凭栏的程春娘几人身上一探,就在凭栏一群人惊慌失措时,五皇子嘴唇动了。
“五殿下说了啥?”
“我、我好像听到了…”
“快说快说——”
靠近马车的男人双腿发软,哭唧唧地说:“五殿下说他把盛状元打了…”
“嗐,五殿下欺男霸女又不是一日…等会,打谁?”
“盛状元!”
“盛盛盛状元?”
人堆里一下炸开了锅。
“新科状元姓盛——”不知谁激昂的高喊,原地转圈问,“谁家贡士姓盛?不得了,中状元了!”
程春娘顿时抚掌大笑,揪着月惊鸿的衣领一个劲的抖:“听到没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