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罕因落榜本就有些承受不住失望,再听到郡守大人要重审旧案,当即眼冒金花双腿发软晕了过去。
“陶兄!”西山书院的人登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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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盛言楚,听了一箩筐的恭喜好话后,盛言楚大手一挥,作揖问礼:“大家的喜词盛某皆已收到,只是出来的匆忙未带喜银,不若你们辛苦些,随我去客栈走一遭?”
“好说好说!”威猛的报喜汉子学着盛言楚的样子滑稽的拱手,“盛老爷便是让我们去郡守府领喜银,我们也敢过去讨要一二,嘿嘿。”
瞧瞧,不愧是多年的报喜老油条,称呼转换的极快,一口一个‘盛老爷’喊得盛言楚满面绯红。
他才十五啊……
不过听了三五声后,盛言楚倒不觉得别扭了,毕竟一声举人老爷总比有人Cao着官话喊他‘盛孝廉’好。
孝廉是举人的雅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拥着盛言楚往客栈方向走,盛允南提前跑了回去,等报喜的人敲锣打鼓齐聚客栈外时,盛允南早已将盛言楚高中解元的好消息告知给焦急等在客栈的训导和教谕们。
今年做主的训导也姓盛,虽跟水湖村的盛氏一族扯不上关系,但五百年前定是一家人,得知盛言楚摘了解元,盛老训导高兴地咳嗽不止,若不是盛允南及时帮忙顺气,盛老训导大抵就要含笑…九泉。
“快快快,快将我屋里包裹里面藏着的银子都拿来——”盛老训导笑得眼褶子叠起,一个劲的催促盛允南。
“哎!”盛允南也高兴,屁颠屁颠的将他事先换好的几大箩筐铜板搬到二楼凭栏处,又去将盛老训导的钱袋子拿过来。
盛老训导接过钱袋子,颤抖着手将里边的银子全倒了出来,盛言楚甫一进来,盛老训导立马站起来将白花花的银子往楼下扔。
无须担心砸中人,跟着盛言楚一道进来的报喜人一见着银子就跟猫嗅到鱼腥味似的,银子才抛到半空,就被报喜人争前恐后抢走了。
盛言楚笑了笑,朝凭栏处的盛老训导拱拱手,又对盛允南眨眨眼,盛允南深吸一口气,将装满铜板的竹篓用力抱了起来,随后漫天撒星一样将竹篓里的铜板悉数往楼下倒。
底下桌椅早已被掌柜的命人清空,见高空落下铜钱雨,站在下边看热闹的人轰得往前一扑,盛允南端着竹篓似钓鱼,盛允南往哪边移,底下的人就跟着往哪边移,盛允南玩得不亦乐乎,道喜的人更是乐此不疲。
一场铜钱雨花了盛言楚足足十几两的银子,一行报喜人走出客栈时,身上能装东西的袋子都塞得鼓囊囊的,不休片刻,有关新举人盛解元大方豪气的小道消息在郡城逐渐传扬开来。
还没等盛言楚喘口气细细的回味一下自己的解元美事,又一波报喜人奔上了客栈。
“去换铜板。”盛言楚嘴角抽了抽,从小公寓里拿了五两银子给盛允南。
盛允南已经过了一回撒钱瘾,其实撒到后边盛允南的小心肝开始有些泛疼承受不住,再来一回盛允南说什么都不愿意动。
“叔,这些人好不要脸,好几个我都认识,才领了喜银,咋扭头又来讨要第二趟?”
盛言楚将五两银子往盛允南手中塞,微笑道:“我何尝没注意到,但今天是你叔我的喜日子,合该大气些。再有,我身后站着的是郡守府,可不能让楼下那些人以为郡守家的义子行事扭捏吝啬,不过几两银子罢了,我吃点亏无所谓,别叫老百姓看笑话。”
弯弯绕绕听明白后,盛允南忙去找掌柜的换铜板,一听盛言楚还打算散喜银,掌柜的由衷的竖起大拇指。
“就该你家老爷高中举人,昌余书院也中了两个举人,啧,虽说不是经魁也不是亚魁,但总该花点银子买个好彩头不是么?瞧瞧,一个两个愣是一个子都没散……”
掌柜的说得吝啬鬼是裘和景和薛兴禧,裘和景连住客栈的银子都要昌余书院的训导补,加之家里确实穷的叮当响,故而没脸出来面见报喜人。
至于薛兴禧,银子倒是有,但人至今还没从贡院回来,说是因为长相高大俊俏,被城中一富商拿轿子抢回家成亲去了。
见盛允南又端着竹篓撒喜银,昌余书院的训导脸瞬间黑成炭,将腰间所剩不多的钱袋子扯了下来,旋即手伸向其他教谕,几个教谕脚步往后退,捂着钱袋子明显不愿意。
昌余训导二话不说直接上去抢,咬牙切齿的骂:“没听到人家掌柜的笑话咱们昌余吗?赶紧的,都拿出来!”
几个教谕连声叹气,最终松开了手。
盛允南撒得差不多时,昌余训导厚着脸皮对着准备离去的报喜人拱手一笑,然后将身后的竹篓拿了出来:“小小心意…辛苦诸位前来报喜…”
报喜人哪里认识昌余训导,以为这些铜板是盛言楚的第三波喜银,在一顿笑语恭喜中,昌余训导的几框铜板眨眼间没了。
盛老训导优哉游哉的捧着茶壶从旁经过,见昌余训导美滋滋的站在那傻笑,盛老训导突然来了一句:“这些人都是来恭贺我们静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