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顺顺盛小黑脑袋上的毛,对几个男人道:“麻烦叔叔们帮我将这两人给捆牢,明日等天亮了我带他们去衙门。”
一听去衙门,蔡氏兄弟慌了神。
“盛秀才,做事用得着这么绝吗?”
“对呀,我们哥几个不就拿了你两袋米面而已,再说了这米面……你已经拿、拿走了啊。”
盛言楚冷哼一声:“就只拿了两袋米面而已?”
蔡氏兄弟大喊冤枉:“真的就两袋米面,旁的都没拿!”
盛言楚疾呼一声:“你俩半夜闯进我家,将我家上上下下都翻了遍,难道这亏我要咽下去不成?”
不待蔡氏兄弟说话,盛言楚拿着绳子就往两人头上套,边套边孩子气的道:“如今不能告你偷盗,那我就去官府告你们半夜擅闯民宅!”
嘉和朝对私自夜入管理的很严,若主家有确切证据,轻则杖一百,重则登时杀死。
此言一出,旁边看热闹的男人们幸灾乐祸道:“就是啊,偷粮食就偷粮食,你们哥俩为何要进人家屋里翻找,莫不是看上了秀才娘?”
程春娘恶心的背过身。
蔡氏兄弟大惊失色,怎么好端端的又多了一顶不相干的罪名?
见盛言楚越捆越紧,两人挣扎的起身,无奈双腿疼得厉害起不来,只能一个劲的哀求:“盛秀才,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哥俩翻你家屋子只是为了找粮而已,并不是像他们口中说的觊觎你娘,盛秀才,你可给我们作证啊!”
盛言楚不依不饶的继续捆人,还故意用绳子磨两人腿上的伤,两人痛得呜呼直叫。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谁家粮食不是放在地窖?你说为了找粮食才闯进内宅,这话谁信?”
蔡老大屁股被盛小黑咬了一个大口子,此时挨着雪水是又疼又冰,为了早些去敷药,蔡老大咬着牙根吼:“盛秀才,你可得凭良心说话,要不因为你说你家粮食都被桂氏那娘们偷去了,我何必一间一间屋子挨着搜?”
盛言楚见自己想听的话终于从蔡老大的嘴里说出来,用力的拉起绳子,蔡氏兄弟的手被绑在一块,绳子一动,两人噗通往雪里一栽。
蔡老大急了:“盛秀才,你不会真的要送我们见官吧?我不是都说了吗,我对你娘没有……”
盛言楚打断蔡老大的话,指着自家院子,道:“不送官也成,你得进去把我家的柜子箱子扶起来。”
“行行行。”蔡氏兄弟满口答应,虽今晚‘出师不利’,但比起吃官家的板子,这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
“走走走,咱们也盯着些,别到时候又让这哥俩耍小心眼。”周围的人笑着说,“我记得盛秀才买的这屋子有半年多没住人了,也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盛秀才,你不介意我们进去看一看吧?”
“请。”盛言楚摆出微笑。
他巴不得这些人都进来看看,唯有这样外人才能真正的相信他家囤的粮食早已被偷光。
进了屋后,大家跟着蔡氏兄弟一间一间屋子走,每走一间屋子大伙就左瞧右瞧,至于是瞧盛家屋子的好坏还是旁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小四合院逛完后,有几个人还偷偷摸摸的跑到地窖看了一眼,他们以为盛言楚没看见,实则早就看穿了这些人的心思。
今夜就算没有蔡氏兄弟,也会有张氏兄弟,或是其他什么氏兄弟,说不定有这种想法的人正藏在‘参观’他家房屋的人中。
“怪哉,”有人小声咬耳朵,“除了外边那两袋米面,我就只发现他家厨灶底下有几颗大白菜,旁的都没有。”
“莫非囤的菜真的被他上个主家偷光了?”
“应该是,梁上我都看了,没藏东西。”
几人说话的声音很小,盛言楚隐在暗处无声的笑了。
蔡氏兄弟在盛家整理倒在地上的柜子和椅子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无奈跟进来的人想实地找找盛言楚会将粮食藏在哪,所以每当蔡氏兄弟苦着脸想跟盛言楚提出回家时,不等盛言楚开口,那些人立马指这指那的挑刺。
一会说这桌子脏了,一会又说梁上起了蜘蛛网……
到了后边,蔡氏兄弟索性给盛家小院来了一个大扫除。
如此,众人终于信了盛言楚的话——盛家的粮食真的就只剩下两袋米面了。
等闲杂人都走光后,程春娘款款走过来,确定院门锁好后,道:“楚儿,这法子真的行的通吗?那些人说不准会摸到桂氏家里去,桂氏没买到公粮这你是清楚的,届时他们两头都没偷到,那……那他们会不会又盯上咱家?”
盛言楚往火炉里添柴,闻言别有深意道:“娘,他们今晚在咱家翻了遍都没找到,肯定不会再盯上咱们的,至于桂家……哼,她在静绥的宅子可不止那一处…这里没找到,那当然是藏在别处了。”
别处再找不到,那说明桂氏还有隐藏在暗处的私密宅子,毕竟桂家有钱。
事情和盛言楚想的相差不大,桂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不过是随手拿了盛家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