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闼梭落座,诃偿息的目光才从他身上转移到了一旁的猫姚,他有些轻佻的笑笑:“司法监的猫小姐,能不能给我一杯可乐,我嘴巴很干。”这话明明是对着猫姚说的,他却冲着闼梭舔了舔嘴巴。
“大司法?”被这混蛋的无赖行为气到,可是嫌疑犯的要求又不能不去满足,一杯可乐而已,就像一杯水,一块面包,又不能渴死饿死他,猫姚向闼梭投去询问的目光,闼梭点了点头。
离开前,猫姚还特意关照了一下诃偿息的手铐,毕竟这是个曾经绑 架了她领导的人,还是要防范些。
走出审讯室,猫姚靠在墙上重重的喘了口气,司法监的几个人一致瞅向了她,她额头都是汗,大卫问道:“怎么了?”
想想现在季节,真不是出汗的时候了,栖北好奇问道:“是不是白修罗和那个诃医生的双胞胎弟弟吵起来了?”
她摇摇头,揉着长发。
栖北撇撇嘴:“我看他俩的那个架势,在这屋里多呆一会压力都大。”
“明明长了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诃医生的弟弟和诃医生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呢?我看着他,只感到脊背发凉。”猫姚说道。
零扫过来一眼,说道:“是不是你和白修罗挨得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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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幸运。”等到猫姚离开,诃偿息立即换了另一张脸面,刚刚玩世不恭的德行被抹掉,换了另一副和蔼可亲的嘴脸:“现在有这么多人信赖依靠着你,你很幸福吧?”
闼梭咬着牙关,在本子上写着:好好交代你的犯罪经过!
不等闼梭把本子给他看,诃偿息抬起身子,自己主动瞧了瞧本子,头发快要挨到闼梭的脑门,闼梭抬起头,看见他与自己的距离只有半个指头,吃了一惊,一抹惊惧一闪而过,诃偿息立即举起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铐子:“小傻子,别怕,我不是被锁着呢么。”
不理对方,闼梭举起本子,狠狠的怼到面前,让诃偿息看个清楚,诃偿息往椅子里一靠,翘起了二郎腿:“我没犯罪,干嘛要交代啊?”
没想到诃偿息竟然拒不承认,闼梭震惊万分,他本以为这人是要招供的,匆匆写下:你这是要不承认了吗?
“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诃偿息露出天真的疑问,这个表情配合着他那张童叟无欺的脸蛋,着实有一些欺骗性。
耍赖的诃偿息出乎了闼梭的意料,他懊恼的把本子往桌子上一砸,急速的写着:你和我说得话都是假的?
“我绑架你是真,因为你总在追着我,害我很怕,就一时冲动,可能吓得不轻顺嘴胡说八道了。”诃偿息说这话时,真是没带着一点心,说得随心所欲的,没费一点力气。
闼梭很想举起本子,重重砸在他那张无耻的脸蛋上,气得浑身颤抖,但也没什么帮助,心里抓狂着,可这种狂怒太过无能,他看着对面得意的人,知道此时如果发火就正中对方下怀了。强行压下火气,闼梭站起了身,来回走了两步,舒缓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
见状,诃偿息喜不自禁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两下:“你那个女下属买杯可乐这么慢吗?不知道她晚上回家是打车还是坐地铁?”
听到诃偿息提到猫姚,以为他又要伤害自己身边的人,闼梭怒不可遏的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一双拳头狠狠砸在诃偿息面前的桌子上,发过脾气之后,与诃偿息四目相对,发现对方笑盈盈的瞧着自己,才知自己上了当。
把手抬起来,平放着,诃偿息一双圆眼笑成了月牙:“这么生气吗?你似乎脾气见长了。”
知道自己的暴怒只会沦为对方的笑柄,闼梭在本子写下:你恨我,可以对我来,为什么伤及无辜!
看过文字之后,诃偿息收起笑意,神色渐渐拧成一团,换上一副灰败的神情,死死盯着闼梭,用一种毒蛇吐着信子的寒冰眼神看向男人:“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恨你?”
这是闼梭从未想过的问题,为什么这个人要处处针对自己,自己到底得罪他什么了?
男人刹那的茫然令诃偿息气急败坏了起来,嗖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闼梭:“你爱所有人,闼梭,你特么爱所有人,无论是你的同事,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哪怕是路过你身边的小猫小狗你都爱。你爱的太多太多了——”
诃偿息眼里的闪亮转为驱散不开的失落,随即尾音化为一声叹气,颓唐的站在那里,失魂落魄的喃喃:“对你来说,如果那天牵起你盲杖的人不是我,是我哥,或者换成谁都行,你都会去爱他,我对你来说不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漂亮的人、Jing致的人、完美的人,他们可能比你纯真,甚至比你阳光美好,可我——只有你。”
迟钝如闼梭,也听懂了他的告白,在对方浸染的强烈悲伤言语里,闼梭踉跄了一下,脑子清空了一样什么都想不明白,恍惚很久也没有回过神,扶着桌角才勉强稳住自己身体,不让他倒塌。
“打击有这么大吗?你不是应该很激动吗?被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