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懦夫,肯定被我祖父叫去吃饭了,他马上要和财阀联姻,祖父肯定要给他做一番思想动员。”几句话,全是对他哥的不屑。
“成天说你哥,要是换了你,这种联姻你能避免吗?”作为同是大家族的嫡孙,帛犹昔也有同样的问题去面对,他们都无法选择自己喜欢的对象。
对这种刁钻问题,诃偿息并未惧怕,他下巴一扬:“我不会走进婚姻里的——那玩意有什么用?”
向闼梭瞄去一眼,帛犹昔道:“如果你遇到了想一生相伴的人呢?”
沉思良久,诃偿息这才缓缓看向眼前的男人:“为他抵抗所有,不是应该的吗?”
“卧槽!够伟大!这话可不像你会说得——”
“如果他值得,我就会去做——”
见诃偿息认真了,帛犹昔也不再调侃他,问道:“闼梭值得吗?”
“只有他值得,唯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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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许是第二间宫殿吧,在比昆国,最奢华的住地,除了国主的皇宫,应该就是祖父的房子了,家里有将近五百名下人,他走入花园的时候,随从们列成两队,鞠躬欢迎,这种夸张的排场,很适合祖父那样好大喜功的人。人们都说,比昆国有两位君王,一位是国主,另一位就是大祭司,而大祭司的职权又凌驾于王权之上。
中央祭司庭可以否决一切,国主制定的所有政策都要经过中央祭司庭的同意,而这中央祭司庭就是有祖父领导的。
诃奈期跟在父亲的身后下了车,他伸手扶了一下父亲的手臂,父亲瞧了一眼他,这一眼,颇为复杂,既绞合父子之情又绞合其他,如果伸手搀扶父亲的人换做弟弟,父亲一定只有一个神色——喜悦。在父亲心中他城府深,狡诈多变,又叛逆不服管,父母对子女的误解根深蒂固,这种误解不像萍水相逢的人,陌生人很容易对一个人改变看法,可父母不会,他们顽固的可怕。
于是,诃奈期顺势继续扶着父亲走入了正门。一个老人在正堂上危襟正坐,穿着一件灰白长袍,就算是在这样炎热的夏日,也是长袖的,不会露出多余肌肤,老人面色红润,白须长到膝盖,戴着一个单片镜,见他们父慈子孝的模样,倒也露出几分欣慰:“奈期,很久没来了——”
“祖父——”诃奈期放下父亲的胳膊走到祖父的面前:“最近有很多事忙——”
“嗯,我听说你加入了司法监。”大祭司透过镜片,看向自己的嫡孙。诃奈期不知道他对自己加入司法监是什么态度,忙抬眼去瞄,见祖父一派泰然,才放了心。
“在那里兼职做法医的事——”
“那位大司法挺有趣的。”老人说着,锊了一下自己胡须,那胡须的确够长,这手下去能到底。
祖父对闼梭的想法,诃奈期倒是挺好奇的,想问问又怕他老人家不高兴,于是试探性的聊了聊:“他很公正的一个人——”
“与其说公正,不如说恃宠而骄。”祖父说完,细细端详了诃奈期一会:“你在司法监倒也不错,不过别学他路走窄了——”
“是,孙儿铭记。”
“乖孙,奈期就是这点好,说什么都听。”在诃奈期的头顶上摸了摸,以示宠爱,然后才把目光投向儿子:“所以说,还是嫡子聪明些——”这话让诃奈期父亲听了,神色变了好几个层次,层层递进终于是成了灰白。
深得祖父心的诃奈期在父亲那里并不受宠,很奇怪,他那些在祖父那里用的小伎俩,并不愿意用在父母身上。其实他也明白,父亲并不是嫡子,如果不是伯父早逝,祖父也许对父亲是看都不看一眼的。次子往往都是家中最不受待见的一个,父亲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虽然三弟不务正业,两个妹妹也只是高奢品的代言人,但得到的宠爱远比父亲要多,夹在中间的父亲,上不去下不来的,也是尴尬。这份尴尬,他深有体会。
那边铃铛响了,管家及时的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四五个下人,他们手里端着水盆,和毛巾。先是洗过手,然后用毛巾擦擦,接着又上来一些下人,端着漱口杯,漱完口后,这才在管家的引领下,走入餐厅。
祖父家的餐厅,比任何一家酒店的厅室都大,走过来的时候会注意靠边走,不要去碰到任何的物件,就是碰响椅子都不可以。他从小在祖父家长大,受尽了礼仪的反复教诲,八岁回到父母那里的时候,有很多地方都不习惯。相比于家族庞大的祖父家,父母那里就轻松很多,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刚到家的时候,下人们还在排斥他的矫情。
“奈期你的专属位置。”祖父拍拍自己旁边的空置椅子,两边的叔叔婶婶和姑姑姑父们都一致瞧向了他,各个的神情也是千篇一律——有一丝丝的艳羡,准确点说就是嫉妒。
他从小在祖父面前长大,自然要和祖父更亲近些。
“奈期,你在医院怎么样啊?”三叔先开了口,他三叔相貌堂堂,就是喜欢花天酒地,没少让祖父Cao心,一旁坐着的三婶,乖巧地只会笑,三婶比三叔小了一半,年纪甚至比诃奈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