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在为这个假期苦恼的时候,助理的电话给了他一些不用费心思的安排。
驱车到了家门口,管家早已经等候多时,为他拉开车门,管家毕恭毕敬的鞠躬道:“您回来了——”
管家从三十多岁开始,就一直在照顾着家里,他对这位上了年纪的管家比对父亲更亲热一些,看见对方两鬓有了白发,随口说道:“迎司,你头发白了,染一染吧!”
老管家听到他的话很是吃惊,因为诃奈期是那种吝啬于对家中佣人和颜悦色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小主人怎么就突发奇想了。迈着轻快步伐进入大厅的时候,他发现诃偿息的画像不仅没有撤掉,还被擦拭得更加锃亮了。
刚一进门,父亲在正堂中擦着自己的猎 枪,看到儿子,眼睛都不抬一下,诃奈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改善,其实这些都是一种错觉。
“实验室怎么样了?”张口就是罗比安芬实验室的工程,诃奈期心有不满,可也没去违逆:“下个月彻底完工——”
“下个月?要这么久?是钱没给够吗?”父亲停下动作,用余光去扫诃奈期。
“不知道,我又不是建筑相关专业的——”扔下这句带有明显置气意味的话,他想进入客厅去看看母亲,被父亲叫住了:“什么意思?”
“实验室这种事我不是专业人士,工程师说几天就是几天,我能干预吗?”他本对父亲有怨言,口气当然不能太好。
父亲收回目光,用近似于轻蔑的语气说道:“如果是你弟,肯定早就搞定了——”
就差加两个——废物!父亲言语间的鄙夷令他立即炸开了锅:“罗比安芬又不是我研制的药!我为什么要在实验室上浪费时间!”
“这是你弟的辛苦成果,难道你就希望它们都付之东流吗?”父亲也被激怒。
“一个生死不明人的研究成果,谁在乎?”冰冷蒙蔽了诃奈期的心和眼,让他气火攻心口不择言。
啪!不出意料的,父亲的巴掌立即招呼了过来。佣人们吓得一个个缩着脖子离开了,还有人贴心的关好了门,在这样的家族,是没有一个下人敢上前为谁求情的,更不可能去拉架。
与父亲盛气凌人的态度相反,挨了一巴掌后,诃奈期反而冷静了:“抱歉,没失踪的人是我——”
父亲走向诃奈期,在他胸口上恶狠狠地戳着,咬牙切齿又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杀了你弟——”
他给了父亲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这样的结论到底从哪得来的?”
“十年前你弟失踪的那天,莲莲亲眼看见你半夜才回家,浑身都是土,诃奈期,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父亲的话,诃奈期的心跟着降至冰点,他双目染上冰霜,Yin冷得说道:“我杀了我弟,把他埋在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那个语气,那个眼神,让他的父亲打了个冷战,不禁后退半步,老子竟然怕了儿子——
说完这些,诃奈期只觉得浑身舒畅,原来被压抑的憋闷都得到了释放,他开始相信——也许自己的体内真的存在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需要他露出獠牙,而不是藏着。
这时母亲端着果盘进来了,她看见诃奈期喜上眉梢:“儿子回来了——吃葡萄吧。”
现在母亲叫他儿子,而不是诃奈期,也不是诃偿息,好似她已经把他俩混合到了一起,不叫名字,是为了混淆她自己的视听,自我欺骗的最高境界。诃奈期弯腰拿起一粒葡萄,放进嘴里,还没嚼就开始夸赞道:“很甜,妈妈——”一句话哄得母亲笑逐颜开的。
一旁的父亲见了此景,也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他不敢相信那个龇嘴獠牙的饿狼是现在谈笑风生的儿子。
母亲向父亲使了个眼色:“老公,你是不是忘了说什么?”
父亲这才捡起一个话题道:“诃奈期,你在外面流浪很久了——”
“流浪?我一直和你们住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国家,流浪在哪儿?”诃奈期完全不把父亲的话放在眼里,直接顶撞了回去。
“你爸的意思是你也该娶妻了,不能再这么贪玩下去了——”母亲立即出来圆场:“想一想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你带女孩子回家。”
“妈妈是看好哪家的姑娘了?”作为这样家族的长子,他知道自己的婚姻不可能随心所欲,联姻,是唯一的路途。他不可能像其他贵公子那样,也可以娶个模特,或者明星做老婆,他的选择只能是利益家族。
“信秉的五女,漂亮又优秀,和你很配。”母亲说着,还把照片拿了出来,看来今天她是有备而来。
“钱袋子家的啊——”信秉么,刚死了次子的那位比昆国第二大财阀。诃奈期也没有反对,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看样貌身材,的确是一顶一的,无论身材还是样貌不比那些明星模特差,甚至更胜一筹。
“哦。”他把照片放回桌子,也不再说什么。
全程默声的父亲看了眼母亲,母亲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有心仪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