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骏昨天捅了魏承澜一刀,目前应该正在等待处理当中,卢广义说:“他在呢,不过谭队让你先过去。”
我看了眼二楼队长办公室,心里已经猜到一二。
“项渊,你怎么能把凌云木送走?”刚关好办公室的门,谭正新已经按捺不住了。
我笔直地站在办公室中央,“谭队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你不知道顾予最想要什么?有凌云木在,我们就可以跟他周旋,你倒好,把人藏起来了?万一小木再也不出来,顾予不再作案,是不是就这么放过他了?”
“我不可能让凌云木去当饵,任何人都不能。”
谭正新气得胡子发颤,“护犊子是这样护的吗?你打算把凌云木怎么样?关得了一时关得了一世吗?”
同一个上午,就听到了两次这句话,关得了一时关得了一世吗?
我没有回答他。
“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灭门案是顾予干的,更没有证据证明魏承澜一直致力于分裂凌云木的人格,靠推理是定不了罪的!”
“埋尸案呢?只要能找到一点证据,先把人控制起来……”
“埋尸案是高庆市局的案子,魏承澜在这边自首,迟早要移交那边处理。这一来二去的就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以内了。而且敢于自首的案子,证明他非常有信心,搞不好就罚点钱了事。”
我不说话了。
谭正新急了:“你到底有没有计划?”
“什么计划?”
谭正新左右看了看,好像生怕隔墙有耳似的,压低了声音问:“你这么着急把人送走,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面无表情地说:“没计划。”
谭正新没从我的神情里看出什么,终于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你啊,这不像你,不像!”
“凌云木病了,没有什么比他好起来更加重要。”
“他的病,怎样才叫好?多重人格说好就能好的吗?你是想把案子拖上十年?”他坚决不同意我这次的做法。
“谭队,如果你能找到他,证明魏承澜也能,你不妨试试?”
“这是什么话?”
“只是想加强安保。”
“你走火入魔了!”
“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没等他回答,我径自转身离开,带上门,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我知道,我刻意装作不在乎,不去想对与错,是因为心中真的没有底。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失败。我和凌云木之间,隔着一个小木,三角刑具只剩下一次机会,假如连这个都用掉了,是不是凌云木就回不来了?
小木的分量太重,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次人格!
一个需要凌云木花那么大力气镇压的人格,搞不好真的就是正主。
“渊儿……”他轻轻地唤了一声,轻得好像只是喊给自己听的。声音却清晰地响在耳边,一点杂质也没有。太安静了,这个地方,太安静了,太黑了,太简了。
“咯……咯……咯……”隐约的木鱼敲击声从远处传来,令人不觉怀疑是不是到了哪座寺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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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跟上项渊的脚步,师大心理系的凌云木正式开启多重人格的开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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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178-179 云海
178 云海
若是寺庙,又没有香烛的气味,也没有诵经声。那木鱼,一下又一下如心坎上的回声,给静谧的环境增添一点生气。
暗色的水泥墙壁,表面仍保留着粗糙的质地,偌大的整面墙,垂下一张不大的陶瓷圆盘,发着淡黄色光晕,犹如暗夜天际孤零零地悬着一轮圆月。
下方一张木头桌子,放着黑紫砂壶和一只白色搪瓷水杯。
古怪的组合却非常赏心悦目!
复古极简到了极致,处处透着禅意。
对这个地方,凌云木有描述不出的感想。他从未到过这么高雅而别致,一看便凝聚着无尽创意的地方。
他身上穿着棉麻质地的汉服,宽松舒适,半点约束也没有。
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与心爱之人紧紧相拥的画面。
可他找了很多角落,无一不是清冷的水泥墙和别致的装潢,不仅没有发现那个人,甚至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当他推开某一扇门的时候,强光刺目,大风迎面扑来,竟是一片浩浩荡荡的云海!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在公安大楼前行刺?”我坐在罗骏身边,开始批评他那冒进的行为,“好在人家大度,说了不起诉你,否则你现在就在牢里了。”
罗骏一脸煞气,“哼,我是不是还要感谢绑匪不杀之恩?都过了这么久,我妈妈说不定……”两行泪断线般滚落,滴在衣襟上,爱哭的少年再次红了眼睛。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警方从未放弃过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