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桐夷这人真损死了。”
水流淌在她净白的指尖流淌,触感冰凉。她捧了把水,拍在脸上,没回话。
“真的,也就成绩好老师喜欢,看她人品,班里多少人背地里讨厌她讨厌得要死。你俩好的时候我们没说什么,觉得你挺高兴…”
她垂着眼拧上水龙头,擦干手,又递给对方一张干净的纸巾。
“…现在她本来就配不上当你朋友,”沉默带给女伴鼓舞,又或许替别人愤懑本身只是在寄存自己的愤懑。女伴继续愤愤不平道。
“她那副自命不凡的样子,神经病呀。”
明桐夷就是这时候走出卫生间的。
说自命不凡可真是夸张且错误,明桐夷本身没那么多心理活动。她只是就是这个样子,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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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的正主突然站在面前,看向对面水池的平静得好似未闻的背影,像吃饭误吞了鱼刺,让人一下子哽住在那里。
为了避免女生尴尬,谢芮之没说要走,也没有兀自离开。坦白讲,这是她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没有像猫见了耗子一样绕着明桐夷躲。
旧情人该怎么相见,她过去以为可以当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并且贯彻落实了很多次。对象换成明桐夷就做不到了。
“这儿”,她用指腹拂去女伴溅在下巴上的水珠。在心里却发笑着敬佩自己学到了几分明桐夷的淡然平静。
声音都没发抖嘛。
她甚至开始回味起刚刚余光里那一眼,明桐夷在很昏暗的光线下也白到发亮。
【就像酒店灯光下的明珑夷雪白的胴体上好像在流淌着光泽。上面的吻痕也就格外明显,毛发稀疏的下体充血时性感到让人生出施虐一样的心态。让这样的没人在自己的手下战栗,用沙哑的声音说还要更多】
最重要的是这样白容易给人留下很重的印象。甫一看到她,就被占据了太多想法,控制不住想到更多。
这样不太妙,她也有胜负欲,比薄情冷血才不要输给明桐夷。
她看向镜子,又觉得神经病形容明桐夷也太不公平了,她才是那个神经病,整天犯病把人吓跑了。要不是因为她的病态,又怎会逼走明桐夷,她就这一个那么主动而真心喜欢的人,她还想过太多她们的未来,这能否证实她的真心。
瞧,她又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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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桐夷离开,她一个人走路时步速总有些偏快,谢芮之别在耳后的碎发因为对方的快速经过被带起些,空气中就有一点点正在消逝的木香。
这才意识到刚刚的擦肩而过有多近。
谢芮之赶在更多情绪冒出来前轻吸了口气。
“靠。”女伴骂了句脏话,“特么真傲。”
谢芮之捕捉着女伴眼里的惊羡。她想对方自己或许也没意识到:
大家对明桐夷,是不满多些还是嫉妒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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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的走廊静到没有声。
“我们都希望你能好起来…”女伴压低的气音有些落寞地响起,轻到让芮之错以为是幻觉。中断了谢芮之不断延伸的更多奢想。
她看向女伴,有些惊诧,只是午后的阳光让人无力,疲惫的感觉徘徊在嘴边太久,一时也没能开口回应。
“…毕竟,已经是高三,你这样好的女孩,可不能这样一蹶不振啊。”
她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如果她能够再有力气一点,会回一个拥抱。
尽力回了个笑,尽可能笑弯眼睛,“走啦,小课间给你讲那道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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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两个月前完全不一样。
她指的当然不仅是两个月前她还是个徘徊在300分的学渣,也不是仅指两个月前她也不在讲题大军里。
两个月里有更多。
两个月前,她正踩着上课铃的尾巴踏进教室,至于能不能在铃声结束前坐下,有时候真是靠运气。
尤其高二最后的期末考降临,班里开始不一样起来。说不清具体哪个人有了怎样的明显改变,而是气氛上的。
但是谢芮之能够明显感觉到——
她最后一排角落的座位,在原本的铃响前的几秒时限里路程更充满艰难险阻。
大家开始搞讲题的chao流,一到课间就四下散去,短短十分钟不足够,直到铃声尽头才不舍的挤回座位。
两个月前的这节周六连堂,随堂测试即将开始,很久没有来上过周六连堂的谢芮之在这时听到身后门外越来越逼近的独属臃肿年级主任的训斥声和刻意放轻的步伐,想着果然还不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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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把她往身侧拉。
看上去刚刚摘下耳机,葱白的手指缠绕着黑色的耳机线。谢芮之听过太多有关这位的传闻,只是她们从来没有交际。
当然,确切说此人跟绝大多数女生都没什么太多交际,被背后议论不算在内的话。
她深知不能够借助全为负面的言语认识一个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