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骨折,重则植物人或者死亡。
冉遥那边也只是说现在在抢救,而具体的情况都还不清楚,当天韩卿繁就买了最近的航班火速回国。
病房内,鹿时希从昏迷中逐渐清醒,入眼的是雪白的墙壁,耳边是清晰的仪器声,然后渐渐的,身体上的痛楚慢慢传来,连带着一呼一吸都在刺痛。
冉遥见鹿时希醒来,出门去叫医生,不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
一身肃黑,带着黑帽子黑口罩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两人的视线相接,男人缓缓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那张鹿时希思念了将近两个月的脸。
看到鹿时希的这一刻,韩卿繁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沉了下来,他低下头,重重呼出一口气。
看到韩卿繁,鹿时希并不感到意外。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挤出一个并不怎么自然的笑,开口:“你来的挺快。”
一开口,是沙哑地辨不出的声音。
鹿时希愣住,她轻轻地咳了一下,却被身上的疼痛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韩卿繁快步走上前,给她倒了杯水,想扶她起来喝水,可看到她身上的状况,手却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他有些无措,手有些抖,慌乱地拿起一根吸管放进水杯,递到鹿时希嘴边。
鹿时希就着吸管轻轻抿了口水。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鹿时希不知该说什么,而韩卿繁是根本说不出话。
他发誓要好好保护的姑娘,现在却躺在病床上,打着绷带插着管子,他的心像是被无数双手揪住了一般,撕裂似的疼痛,疼到和她一样,无法呼吸。
片刻,还是鹿时希先打破了沉默,她轻声道:“抱抱。”
韩卿繁一顿。
然后他俯下身,尽量不碰到鹿时希的身体,虚撑在她的上方,一只手搂着她的一边肩,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脑袋,低下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韩卿繁在她颈边沉重地呼吸,冰凉的薄唇一下一下轻轻触碰着她的耳垂、脖颈,带着明显的颤抖与不安。
鹿时希抬起一只手楼上他的坚实的后背,摩擦了一下,说:“我没事。”
“……”
他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
怎么可能会没事,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
“疼吗?”他问。
声音和她一样沙哑,又多了分哽咽。
鹿时希突然就红了眼眶。
摔落下来的那一刻,她其实真没感觉到疼痛,只能听见从身体里发出的隐隐约约什么折断的声音。
从片场到医院的一路上,她并没有完全昏迷,她开始感受到身体的疼痛,痛得她想哭,可是她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她不想让韩卿繁担心,想说不疼。
可是,我真的好疼啊,连呼吸都是疼的。
鹿时希在韩卿繁肩头蹭了蹭,一滴泪突如其来地落下,她带着哭腔说:“疼死了……”
这一句话,让韩卿繁一路上强行保持的冷静与镇定全数崩塌。
他不知道鹿时希断掉的那根肋骨有多疼,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有人在狠狠地折断他的肋骨,而鹿时希,就是他的那根肋骨。
真的,太疼了。
他闭着眼睛去亲吻她的眼泪,从眼角到嘴唇,很轻很轻的触碰,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就怕一个不小心又会让她疼。
“鹿鹿别怕,我在…不疼了,不疼了,我给你吹吹…”
鹿时希努力憋住自己的眼泪,她不想自己看起来那么不坚强,却又在韩卿繁一遍遍的亲吻下止不住眼泪。
最后她只好转移话题,“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吗,突然就回来了。”
“……”韩卿繁沉默了一会儿,片刻才慢慢回神,“快了。”
韩卿繁在年初的时候就公布七月份会举办全国巡演,这段时间他也是在准备演唱会的曲目,除了对以前的歌曲的重新改编,他还会现场演唱新曲。
而今天其实是他主打曲的制作,他本应该完成后才可以休息的,却在完成到一半的时候丢下工作团队独自回了国。
在工作上,他从未这么肆意过,但即便是原先要求严苛的合作伙伴在听到缘由的时候都立马赶他回国,甚至有人还拿出私人飞机想送他回去。
但这些他并不想让鹿时希知道,不然她肯定会催着他回去工作。
鹿时希刚苏醒,韩卿繁不打算跟她聊太久,一会儿之后便叫来了医生,再次进行了一遍全面检查。
肋骨骨折,脑震荡还有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后期治疗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女主角受伤,剧组也先暂时停工。
钟外公和钟外婆也是过了一天后才从网上得知的消息,立马从都成赶了过来。
见到自己的宝贝外孙伤成这个样子,两位老人心疼地忍不住哭泣,几日之后,在鹿时希身体情况稳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