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好孕妇, 低声询问她有没有事儿,得到没事的答案后,他开始对着那年轻人破口大骂, “这儿是医院, 你没见着到处都是病人?还敢踩着滑板到处乱转,你到底有没有教养啊!”
年轻人从滑板上下来,眼神很不善地往二人身上打量, “我有没有教养都轮不到你一个邋遢大叔来说教。况且是你们自己堵在路中间, 被我撞到也是活该!”
“你个臭孩子,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男人脾气显然有些暴躁, 放开女人, 就要上去教育一下那个差点撞到人的年轻人,女人这时拉住了他:“老郑,算了, 我也没怎么样。”
“不行,这种人不管教,以后会出去祸害别人。”被称作老郑的男人,坚持要上去教训他。
女人身子本来就不方便,他又是个男人,她拉不住,便也作罢了,站在原地等他。
他跟年轻人理论的时候,她顺手接了个电话,挂了之后,就看到男人快要跟那年轻人打起来了,她连忙过去把他拉回来,“行了,他就是个孩子,你脾气别这么大。”
她说着就摸了摸肚子,说:“被肚子里这个听见了,不好。”
男人听到这话,果然停了手,对着年轻人冷哼了一声,说:“以后不许这样听到了吗?要不是我老婆心地善良,我今天可饶不了你。”
年轻人又怎么会听,瞥都不瞥他一眼,就扬长而去。
男人想去追,女人抓住了他的衣袖,“行了,回去吧。我饿了。”
男人这才作罢,抚着女人的肚子,说:“好,我这就回家,给你们母子做饭吃。”
不过是场寻常的闹剧,乔安暮却驻足听了很久,久到连沈阔喊她都没有听见。
直到那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她才慢慢回过神,问了沈阔一句,“你刚刚说了什么?”
沈阔见她这呆呆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我没说什么。”
感觉到她的手有点凉,他用大掌包裹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说:“我只是感到有点稀奇,你竟然会对别人的事这么感兴趣。”
他手心很暖,口袋也很暖,乔安暮攥了攥他的手指,哑声说:“不是别人。”
沈阔怔愣,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乔安暮。
风把她脖子上的围巾吹散了一圈,她把手从沈阔口袋里抽出来,斯条慢理地把围巾整理好后,又把手放回了他口袋里,她说:“那女的,是我妈妈。”
……
乔母四十多了,怀孩子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才四个多月,就已经来医院保了好几次胎,她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但作为它的母亲,她能做的几乎都做了,其他只能随缘了。
身旁的男人虽然没有乔父这么有钱这么能干,但对她的心是实打实的,自打她怀孕以来,这个男人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每次来医院产检或者保胎,他无论多忙多累都会陪着。
比起怀乔安暮的时候,丈夫整日忙于工作,凡事都要自己来,她已经挺满足了。
男人让她在医院门口少人的地方站着,自己去拦了辆出租车,开到她面前,要扶她上车,她感觉到手里空空的,好像忘了点什么。
怀孕的人一般都比较迷糊,她停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老郑,你买给我的帽子落在病房里了。”
她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老郑怕冻到她,特地给她买了顶贵的棉帽,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这是他的心意。
她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您先走吧,我落了点东西在病房。一会儿再来。”
她今天是来吊营养针的,医院一上班就来了,所以打的快,没到正午就打完了。
老郑看她Jing神不是这么的好,就说:“一顶帽子而已,要不就算了吧。”
他是听到她刚刚说饿了,怕这么走回去,饿坏了她跟肚子里的孩子。
乔母说:“那是你买给我的帽子,我挺喜欢的。还是回去一趟吧。”
她走在前面,老郑只得跟了上去,边走边说:“一会儿我上楼拿,你在楼下等我就好了,省的又跑一趟楼梯。”
医院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多人,她刚刚在三楼的病房,走楼梯会比坐电梯快很多。
她点点头,“好,那我在楼下大厅坐着等你。”
乔安暮和沈阔就坐在刚刚的位子上,两人都有些沉默,旁边是棵大树,这时正好遮住了阳光,乔安暮感到有些冷,很轻微地搓了一下手。
沈阔瞧出来了,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递给她。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父母离婚了。”他说。
这话说的有点奇怪了,她其实早就告诉过他,她父母离婚的事儿。
乔安暮脸上稍有不解,沈阔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说:“以前你跟我说你父母离婚,我只是一笑而过,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昨天……”
他停顿了一下,认真打量乔安暮,见她面色平静,无波无澜,他愈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