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也经过了精心的处理。之前虽然被燃墟伤到,但除了手之外都不算太重,
最大的问题还是脱水和饥饿带来的虚弱。女孩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看起来精
神还算不错。
毕露兹他们都是知道我和燃墟计划内幕的人,所以并没有把我看成是背叛者。
他们放心的让我和初邪单独呆在了一起。
当飞艇只剩下我和初邪两个人之后,我轻轻将手放在了女孩的手背上。
初邪没有拒绝我的动作。
「手还痛不痛?」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非常安详。
「打了一点点麻药,所以不痛了。」初邪对我微微笑了一下,我从那抹笑容
里读出了我所预想到的情感……
我们两个相互对视着,沉默了很长时间,或许我们都不知道该对对方说些什
幺。
最终还是初邪先开了口。
「我承认……你是对的,燃墟也也是对的……终归还是我有些天真了。可能
是因为幻想被打破了,无数人因为我倔强的想要打开一条通向真实的道路而死,
所以很内疚……在看到那些苦难和不公的时候,我的视野就被挡住了。」
我一直都知道,初邪的负罪感是她那种执着反抗的决定性因素。她在这件事
情之后能够重新冷静下来审视曾经的选择,这是绝大多数人所做不到的,尤其是
男人……
「我一直以来最错误的地方,就是搞错了战场……」女孩叹气。
「为什幺这幺说?」我轻声问。
「燃墟夺走了反抗军,所以我一直就把他视为敌人,一直觉得就是因为他统
治的方式,所以导致了一切的一切。我被恨意蒙蔽了双眼,所以做了蠢事。其实,
我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让平民们的日子好很多很多……」
「该怎幺做?」
初邪自嘲般的笑笑:「因为目光短浅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呀……那些克扣着
平民粮食、靠着手里面的特权作威作福的战士们……蒙蔽了他们双眼的是对饥饿
和无助的恐惧。他们怕自己变成那些被自己剥削和欺压而食不果腹的平民,所以
他们只能够看到手里现在紧紧握着那一点权力。」
初邪用手指指了指胸口:「真正的战场,在这里。」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我所要做的就只是告诉这些战士,该向前看。我
们终究有一天会出去。当我们回到原来世界的时候,那些被他们所欺压的人都会
重新变得平等,而他们手中那些现在可以带来安全感的权力,将烟消云散。」
我点了点头,终于算是明白了燃墟之前所谓的'那条路'指的是什幺。正如
他所猜测的那样,初邪在经历了这一切之中,终于看清了燃墟想让她看清的东西。
「是了。我们就快要到光面了,只要借着这道燃起的希望,把这个想法传播
到每一个战士的心里面就足够了。他们会明白的,自己该用剩下的时间去弥补自
己之前的恶念。人们就会重新拾起尊严……」我说。
初邪嗤笑了一声:「所以我还真是傻……早就应该想明白这个事情的……」
「能把这件事情看明白的,也就只有你和燃墟了吧……虽然你比他晚了一些。」
初邪拍了拍我的手背:「抱歉……让你不得不替我做出那个选择。」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从我当上佣兵的那一刻开始,
我就从来没有过退路,所以我没有做出错误选择资格。我过这种选择,代价就是
最珍贵的东西灰飞烟灭。」
「是啊……我不一样……曾经不管什幺事都有人可以帮我担着。一次不行可
以试第二次,只要努力,就总有可能的一天。先是燃墟,然后是奥索维,现在又
是你……我也该要学着长大起来了……」
女孩微笑着感叹,轻轻摇着头。
我也笑着。
我明白,我替她做了选择,又给了她找到道路的机会,让她重新抬头看向了
远方,她很感谢我。但是,这些都改变不了一件事情。
改变不了她最初在被禁锢之时对我说过的话。
我们所注视的方向,终究还是不一样。
「贪狼,谢谢你……」她用晶莹剔透的双眼看着我,颤声说道。
我点头,对她微笑着,示意她无需在意。
「真的很高兴,能喜欢上你。」初邪柔声说着,温柔的笑起来,泪水却止不
住的流下来。
「那像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我轻声对她说,抓住这最后一次的机
会抚摸了她的头发。
「可能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