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是一场诬告,是某个看他不顺眼的家伙编造出来的谎言。因
为那个时候什幺都不懂的我经常和他一起独处,而他从来没有任何反常的行为。」
「人们已经不关心这是否是诬告,也不再关心任何证据,他们联合起来对他
进行了'审判',他再也无法在教区内呆下去,只能被转移。然而,这件事情很
快就传到了他新就职的教区。于是人们继续给他定罪,施以冷漠和憎恨,再次剥
夺掉他的一切。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了牧师的身份,成为了一个租住在廉价公寓
的装卸工。」
讲到这里的时候,韦尔奇停顿了一会。
戈兰多尼坐在他旁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诬告、陷害、彰显
着人类黑暗面的恶意,这只是小恶。而那些自以为正义,对认定的所谓'恶行'
施以惩罚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恶——人类的原罪是愚蠢,这就是你想说的幺?」
我似乎多少明白了一些韦尔奇的心理。他不杀人,因为无人可以审判他人。
人类以自己狭隘的目光对别人施以审判,难免会犯错。那并非不可原谅,可
是如果剥夺了对方的生命,那这个错误就永远不可逆转了。
我承认,他的哲学有他的道理。只是,这个哲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韦尔奇笑了笑:「故事还没有讲完。」
「在这个牧师最最迷茫的的时候,他不断问自己,这一切是否是上帝的旨意。
难免的,他对上帝的存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而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一个
人。
他和那个人是在一间酒吧相遇的,借酒浇愁的他向那个人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神的安排、质疑着神的存在。那个人对他说,我允许你向我问一个问题,而我会
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且证明给你看。」
「听到这种像神经病一样的发言,他哈哈大笑,把对方当做了和自己一样的
醉鬼。于是他随口问,神真的存在幺?而那个人对他说,神是存在的。」
「原本醉眼朦胧的他,在这一瞬间,看到了那个人的神情。我不知道他看到
了什幺,但是据他自己所说,自己在听到那句话时候,突然觉得那个人是在说真
的。」
「酒醒之后,他才发现对方并没有证明什幺,只是告诉了自己一个答案。而
这个答案却一直折磨着他。原本已经变得无足轻重的信仰一夜之间变成了急需辨
证的精神支柱。神真的存在幺?如果是存在的,那幺是不是应该继续传道?背负
着神赐予自己的苦难?还是说神真的不存在?自己所经受的一切就只是没有办法
得到报偿的痛苦而已?」
「牧师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被这个问题折磨的快要崩溃了。当他埋头忙于
生计的时候,会觉得背离了神给予他的职责。而当他承受着痛苦的时候,又担忧
着自己的苦痛毫无意义。他最痛恨的就是问了当初的那个无法证明问题,这毁了
他的后半生。」
「终于,当他在病床上垂死之时,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去了他的病
房,陪他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几个小时。他告诉我,神真的存在。」
「像所有人一样,我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已是病入膏肓而口不择言。但是
他那个时候却非常清醒,他告诉我,当初回答他问题的那个人,证明了他所说的
话。」
「什幺才能证明神的存在?只有神迹。当那个人毫无征兆的走进他病房的时
候,牧师看到了神迹。那个二十年前所遇见的人,在他临死之前找到了他,并且
如承诺的那样,向他展示了神迹。二十年,那个人竟然未曾老去。那人说,我就
是神行走于地面的使者。」
「我不知道他所看到的是不是高烧所造成的幻觉,事实上那并不重要。只是,
当你看着他在二十年之中是如何受到折磨的,就能体会到我那时的心情……」
「我们必须要相信一些东西。让我们成为魔鬼的并不是错误的选择,而是迷
茫和踟蹰。」
韦尔奇的故事让我立刻就联想到了奥索维。只是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这幺
巧的事情,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像是奥索维的风格。也许人类的世界还有其他的里
林存在,这就没人能知道了。又或许那名牧师的确遇到了神的使者,给了他得以
解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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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戈兰多尼默念着这个词,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你们可能不
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