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卿垂了眸子看过去,叫花久久抖了一个激灵。
呜呜呜,她好想躲在嫣嫣身后。
语嫣感受到花久久有些颤抖的手臂,心下好笑。忙向白璟卿讨要今早叫十一去买回来的糖葫芦。
白璟卿将油纸包起来的糖葫芦递了过去。面无表情地对着花久久说道:我是语嫣的夫君。
花久久觎了白璟卿几眼不说话。原本根本不想接白璟卿递过来的糖葫芦,虽然她很想吃。眼见着男人眉宇间有了些不耐烦,花久久识时务地将东西接了过去。
并不是她想吃,而是这人硬要塞给她的!
花久久一开始见着篱笆外头站着的过分好看又带了些煞气的男人还是有些惧意的。不过见着男人突然变了脸色对着语嫣,才壮了胆子走过去。如今知道了对方是语嫣的夫君,倒也稍稍安下了心。
那小黄狗倒是一开始对着白璟卿叫唤的凶,被男人瞧了几眼后,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珠子呜咽地躲在了花久久的腿后。
花嫦嫦听到外头的动静,走了出来。她这四个月的身孕与语嫣也差不多大了,大夫说是双胎。
走出屋外,就听到花久久在唤她:阿姊,嫣嫣和她的夫君一起来了!
花嫦嫦看到院中的陌生男人,心中感叹:怪不得能与语嫣成为夫妻,两人瞧着着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不过这男人一瞧便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又想起来原先语嫣被赶出去的那一遭,心里总有些不自在起来。
花嫦嫦说道:进屋吧,外头冷。
花久久不懂这些大人的弯弯绕绕,从油纸里拿出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一边吃一边跳着进了屋。
语嫣跟着进去,白璟卿就跟在旁边护着人,就怕对方一个不小心摔了。加上白璟卿个头高腿长,走在语嫣身边护着亦步亦趋,多了些笨拙出来。
花久久瞧见了,笑出声来。又抬眼去瞧白璟卿,发现对方根本没反应。原先对着这人的惧怕之感也跟着散去了一些。
花嫦嫦给人倒了几杯热水,有些坐立难安。白璟卿这人坐那就叫花嫦嫦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怠慢了对方。
嫦嫦,我是来同你们辞行的。语嫣拉着人让其坐下来。视线瞥向白璟卿那边,她就知道,白璟卿就是有让人不自在和惶恐的本领。
本想让人去外头等她一会儿,可对方硬是没对上她的眼睛,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那。握着他那把刀,敛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再瞧花嫦嫦坐立难安的面容,对着白璟卿无奈极了。她被赶出村也没嫦嫦一家的干系,再怎么说都救了她,嫦嫦还是一个孕妇。若是硬把她留下来,他们在村里还怎么生活下去。
语嫣走到白璟卿身旁,拉了对方的手,面露恳求,夫君在外面等等我罢,一会儿就行。
白璟卿抬了眼睛,抵不过小姑娘眼里的哀求,到底还是站起了身子,只不过面色有些冷硬。
我在屋外等你。抬脚便推开了门出去。
若不是这几人救了语嫣,他怕是连那些一起闹事合力赶走语嫣的村民都不会放过。尤其是知道是那县令儿子搞事的那几人,将语嫣一个孕妇推出去想着要息事宁人。
呵,真真是可笑!
白璟卿心中冷嗤,倒不是他的心肠软了,而是他并不想过于滥杀,他本不信命,更不信报应。可语嫣的出现推翻了这一切。
他同语嫣之间的缘分本就玄之又玄,他梦里的少女成了他的妻子。再到后来语嫣失去踪迹,他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的诡异。让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种非人力的东西在阻挠他寻到语嫣。
再比如每每都十分巧合的遇上那如家的小姐。语嫣消失的那几个月中,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那仅仅是巧合。他派人调查如玥之,可每次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就是巧合。
次次如此,白璟卿甚至觉得老天爷是在有意的撮合他和那个经常有事惹上门的如家小姐,天天一大堆的破事儿等着他。白璟卿对着那些人天天追来赶去,爱不爱的实在恶心的厉害,还非要舞到他跟前来。
那段日子他本就戾气缠身,碍于如玥之玉灵寺的那点子恩情又不好直接将人砍了。且她身边本就有不少功夫还不错的追随者。只能吩咐手下时不时的去干扰对方,最好离他越远越好。
在他找上阎彧的时候,白璟卿差些便因为那魔教教主罗珄轲而让阎彧重伤逃走。
可想而知,当时的白璟卿本就疯的不行,也根本不管罗珄轲对着他一脸带有不忿妒忌面目的缘由。直接削掉了对方的一条手臂,垂死之际,那如小姐带着几人又出现了。
白璟卿本想着杀了算了,阎彧倒是会找时机,拖着残躯运起功力就要跑。白璟卿转头就追着阎彧去了。老匹夫功力倒是深厚,伤成这个德行都能跑。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花久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蹲在白璟卿的脚边,拿着糖葫芦吃剩的木签子在地上划拉。
白璟卿看了眼脚边的小团子,并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