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朝摇光寺走去。
“来了。”沈颜沫收回视线,去追沈远安。
男人听见沈颜沫的声音,修长的身子微微一顿,对身旁的男子道:“跟上去看看,她怎么也来了?”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跟来的?
侍卫不明所以,微微一怔:“跟谁?”
“前面那女子。”男人提醒。
侍卫犹豫片刻,他是保护主子安全的,怎能轻易离开。男人瞪他一眼,他立刻追上去。
沈颜沫走进大殿,跪在佛前叩拜,一脸虔诚。事后又捐了些香油钱,出去找沈远安去了。难得出来一趟,她想逛逛,就当散心了。
而摇光寺一处僻静的院落内,一个男人身穿黑衣华服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神情专注地看着。石桌上放着一杯茶,余烟袅袅,时不时沁出一股茶香。
“你倒是悠闲自在,却不知我扮做你,不仅要应付你老娘的盘问,更要应对你那些莺莺燕燕。世人都道你痴情,要我说你最是无情。”白衣男子走过,端起茶一饮而尽,犹不尽兴,又为自己续了一杯。
黑衣男子想说话,却捂唇咳嗽几声:“若不是重伤未愈怕母亲担忧,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我是表兄弟,不仅身形相似,连模样都有几分相似,你扮作我也不会有人怀疑。”说完又重重咳嗽几声。
白衣男子扯了扯身子,嫌弃皱眉:“你这身子骨比我还弱,何时能重振威风?”说完微微咳嗽一声,见黑衣男子看过来,两人相视而笑。
又听黑衣男子说:“你如何与我比,我是重伤未愈,你是胎中不足之症。”胎中不足之症,若不是生在富贵人家好生将养着,怕一出生就被人扔了。说完这话,他见白衣男人脸色不虞,面色讪讪道:“是我说错话了,你定能长命百岁。”
他险些忘记了,叶少甫讨厌别人提起他的病情。
叶少甫隐去不悦,满脸堆笑说:“少逸,听说你不喜欢家中的继室,成婚以来都未圆房,不行还是?”锐利的双眸上下审视对面的男人。
若圆房了,那夜怎会有落红?
顾少逸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急急咳嗽几声,脸颊涨红,不知道是羞得,还是咳嗽所致:“你胡说什么,我若是不行,嫡子嫡女庶子庶女哪来的?”瞥眼看向叶少甫,眸中闪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你年方二十有六,无妻妾更无儿女,听说你未开荤,不行的是你吧?”
叶少甫盯着顾少逸,直直看着顾少逸。顾少逸有些不在,端起茶杯准备抿一口润润嗓子,又听叶少甫道:“你头上有顶绿帽子。”
顾少爷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少甫,忐忑不安道:“叶云朗,你什么意思?”
莫不是他想的那样吧。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们当初说好了,叶少甫假扮自己一段时间,等他的伤好一点再回去,免得母亲担忧。
几个月前,他追赶匈奴首领被伏击,最后奋勇杀敌冲出重围,直取匈奴首领的头颅,却也身受重伤,被人发时昏死过去。醒来后在军营中,内脏仿佛移位,四肢动弹不得,为了不让母亲担忧,他命人找叶少甫来,想出让叶少甫假扮自己的办法。
叶少甫开始不同意,他不愿意应付侯府的莺莺燕燕。无奈顾少逸百般恳求。叶少甫不得不答应,还开玩笑地说:“听说,你那继室身材婀娜,美貌不凡,若是把我当成你,拉着我欲行周公之礼,我也勉为其难接受。”
这话,一语中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叶少甫冷哼一声:“我还没怨你那继室呢,小小年纪心思深沉,竟然给我下药,且是天下最烈的媚药,非处子之血无解。也幸亏你们未圆房,不然本王爆体而亡。”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又说:“本王没有爆体而亡,却失了清白。”
“沈氏她给你下毒?”顾少逸剧烈咳嗽几声,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眼中,沈氏唯唯诺诺,说话都柔声细语,他大声说话她都会颤抖,典型的小家碧玉,扶不起的阿斗,这也是母亲看上她的原因。为了他的嫡子嫡女平安顺遂,母亲特意选的。沈氏为了怀上顾家的子嗣,竟然下毒?这也许有可能。
叶少甫的为人,他更为了解,不会说谎,更不屑说谎。上京城内多少贵女翘首以盼,等着叶少甫青睐,他看都不看一眼,更不屑要一个有夫之妇。明霞郡主明艳动人,心系叶少甫,只要有叶少甫的地方,就会有明霞郡主,这样都不能打动叶少甫,更何况是沈氏。
“怎么,本王还能说谎不成?”叶少甫将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语气冷硬几分。想起那晚的事,叶少爷银牙紧咬,恨不得将沈氏吃了。
顾少逸停止咳嗽,唇角溢出一丝血迹,他抬手擦了擦冷声道:“你想我如何做?”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不可断,衣服随时换。没了沈氏,可以有张氏,刘氏。再者,他对沈氏没有感情可言,尤其是算计了叶少甫后。
3、第3章
叶少甫未回答,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桌面。顾少逸又问了一次。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