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珠也异常的乖巧,不仅不吵不闹,便是连屋门都不怎么踏出了,反常得很。
人人都当她是得到了什么好看的话本子溺在了其中无法自拔,这在她身上是常有发生的事情,已不足为奇,并无人多想,唯有孟江南知晓她这些天的反常并非因为话本子,而是因为
与她学刺绣!
向云珠自小就不是做这些个巧活儿的,期间不知扎了多少回手,即便做女红被扎着手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她实在是动作太笨拙了些,以致将自己的手指头扎得连孟江南看着都觉心疼。
孟江南不得不去找楼明澈拿一瓶药,但向云珠一次都没有用过,倒不是她不想用,而是她忘记了而已。
乞巧节在即,距乡试也不过一个月余的日子而已,孟江南知晓向云珠心中在想着些什么,便甚也没有劝她,只是认真又耐心地一遍又一边教她刺绣的技法。
因着嘉安,楼先生这一次在静江府停留了好几月,无论嘉安是否去参加乡试,下个月十六之后楼先生都是要离开的,小满她……
想着向云珠这难以得到回应的情意,孟江南就忍不住于心中叹气。
然而连孟江南都不知道的是,这些日子来向云珠屋里的灯总是到后半夜才熄,更有几日还是亮至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注:[1]出自唐人祖咏的《七夕》
2更时间在中午1点。
107、107(2更)
七月初七,乞巧节。
孟江南不知其他地方的百姓是如何来过乞巧节的,但对于静江府在乞巧这一日的习俗,她还是很清楚的。
在这日入夜后,于院中摆上瓜果拜七姐,向七姐祈福许愿、乞求巧艺,再有坐看星辰、祈祷姻缘,且这一日入夜后的府城内会很热闹,有花灯可赏,河边还有河灯可放。
她听人说过,乞巧节夜里的河灯尤其好看,数百上千盏做成莲花模样的河灯漂浮于河面上,顺着河水蜿蜒,就好像是河中开满了璀璨的花朵,比夜幕上的繁星还要夺目。
只是她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过如此特别的景色。
向漠北在教导阿睿一事上可谓严格,不可迟到,上课时不能走神,他布置的作业必须当日完成,绝不可拖到次日,每月三次旬休,若无特殊状况,无假可放。
今日并非阿睿的旬休日,照例要上课。
至于向漠北,即便夜里折腾得很晚,翌日仍会在辰时之前便会起床,鲜少会乱了作息。
自孟江南搬回跨院后初时,每每向漠北起身时她都会紧跟着起来,以伺候他洗漱穿戴,然而每每她才坐起身,向漠北便又将她按了回去,让她再多睡会儿,无需同他一般时辰起。
他每说这话时语气及眼神都有些严肃,以致孟江南不敢不听话,只好乖乖躺回床上,侧着身看他穿衣洗漱。
后来她哪怕在他起身时醒来也不起了,就半睁着眼窝在床上看他。
孟江南是看向漠北哪哪都是好,就连他穿衣的模样她都觉得举止非凡,仿若玉堂仙。
可一想到夜里他眸子里烧着烈火咬得她胸口又疼又麻时的模样,她又觉得他是画里妖鬼,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美,专来勾她魂儿的。
更多时候,她想着想着便自己羞红了脸,不得已就将脸往枕面上或是软衾里埋。
但无论是枕上还衾里,都带着他的味道,就连她身上,也都是他身上那清清淡淡的药香。
夜里她闻着这萦绕在她鼻尖的清淡药香,觉得它能要了她的命,温柔却又强势。
不过今日。她在向漠北起身后却没有再窝在床上继续睡,也紧跟在他身后起身了,便是向漠北让她在多睡会儿,她都说不。
向漠北有些诧异,因为平日里她都是乖乖儿的,他说什么她便应什么,除了夜里总会哭哭啼啼地与他说“嘉安不要了”之外,就再没有同他说过任何拒绝的话。
孟江南见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倒也不再像刚嫁过来那些个月那般紧张又害怕,只见她捏了捏自己腰带,细声道:“我有事儿,今日不多睡了。”
说完,她便快步走到置着妆奁的桌案前。
这张桌案靠窗而置,此时晨光透过窗纸斜斜照进屋子里来,正正好落到桌案上。
孟江南用木棍将窗户撑开,尔后捧起放在妆奁旁的一只瓷碗,小心且欢喜的瞧着那碗里的物什。
向漠北倒不是这会儿才注意到孟江南手中的瓷碗,好几日前他就在妆奁旁瞧见了,见着里边泡着一把绿豆,无甚特别之处,便没有多问。
不过他却是这会儿才发现那碗里的一把绿豆都抽了芽儿,寸长的芽儿嫩黄嫩黄,煞是可爱。
再看孟江南,晨阳映得她的眸子仿若在发亮,一副捧着什么宝贝开心不已的模样,惹得向漠北忍不住凑到她脸侧来问她:“养这小碗豆芽儿是做何用?怎的这般开心?”
孟江南迎着晨光,向漠北与她不过咫尺之距,他能清楚地瞧见她脸上那有如婴孩那般短短密密的小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