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均匀,安静得不得了,看起来还有点儿乖巧,与醒着时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冰冷淡漠让人不敢过多靠近的他完全不一样。
孟江南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睡着时的模样,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睡着时如此安静,就像是小刺猬软了浑身的硬刺。
孟江南瞧得出了神,将自己的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扰着他好眠。
昨夜嘉安定是累了,便让他再睡儿吧。
想到昨夜,孟江南腾地红了脸,好在向漠北这会儿还没有醒来,否则她该臊得捂住脸了。
腿间隐隐传来的疼痛还让她想到了昨夜她事后疼得没办法清理自己、向漠北小心轻柔地为她做清理还为她上药的一幕,若非现在不能动,不然孟江南又该像向漠北为她上药时她用被子死死捂住脸了。
因着她昨夜哭得有些厉害,向漠北总觉自己伤着了她,非要给她上药不可。
向漠北这会儿还在睡,孟江南即便羞红了脸也不必捂住,反是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想着昨夜他为她做清理以及上药时面红耳赤的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一样。
昨夜羞的不只她一人,还有嘉安呢。
如此一想,孟江南抿嘴轻轻笑。
嘉安是真心喜欢她的吧?否则又怎会躬身为她做这些臊人的事情?又怎还会红了脸呢?
看着向漠北的睡颜,孟江南脑子里想的全是他的事情,想他昨夜与她说的话,想他红着眼的模样,想他心口上的那一道狰狞的伤疤。
想着想着,她既高兴又心疼,忍不住抬起手来,停在他面前一指外的地方,用手指描摹他的模样,就像在村塾外偷偷看他时那般。
嘉安的眉生得真好看,睫毛真长,还翘翘的,鼻梁又高又挺的,唇儿薄薄的,脖子修长又白净,就连头发丝儿都是好看的。
嘉安真是哪哪都好看!
孟江南的手扬在向漠北唇边,视线却已落到了他的脖子上,因而并未发现向漠北缓缓睁开了眼。
看着停在自己的嘴边的纤细手指,向漠北先是微微一怔,尔后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这突然的触碰让孟江南吓了一跳,慌张抬眸的同时也将手缩了来。
向漠北却是在这时将她的手抓住。
孟江南像偷吃被大人抓到现行的孩子似的,红着脸磕巴道:“嘉、嘉安,你醒了?可是我、我吵到你了?”
向漠北并未回答,而是握着她的手,拿着她的手指自贴上自己的额,自额上过鼻尖慢慢地抚过,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这才听他道:“小鱼若是想摸,只管摸便是。”
手指贴着他薄薄凉凉的唇,孟江南满面通红,连他的脸都不敢再看,急急忙忙地缩回自己的手。
向漠北不再抓着她的手不放,任她收回手。
她人在他怀里,逃不掉的。
“嘉安可有觉得身子有哪儿不适么?”孟江南垂眸看向向漠北衣襟微敞下的胸膛,轻轻抚上他心口的那道疤,小心又担忧地哽着声问,“这儿呢?可有觉得疼么?”
若是为了圆房而伤着嘉安,她便是罪人,她宁愿嘉安一辈子都不碰她。
向漠北心一紧,揽她入怀,低头将脸贴上她的鬓发,“不疼了,早就不疼了,我很好,我没事。”
“不可再哭了。”昨夜这傻姑娘已为他心口上这道伤哭了好几回,若是再哭,会伤着眼睛。
孟江南点点头,将眼睛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她的鼻息软软的,撩得向漠北喉头猛动,浑身难耐,尤其还是在这大早晨的。
他倒是想再放肆一回,但想到昨夜她哭得厉害的模样,只能按捺下自己浑身的燥热,以手隔住了她的脸,隔住了她的乱蹭。
孟江南不明所以抬头看他,以为自己是被他讨厌或是嫌弃了,眼眶微红,满是委屈的模样。
向漠北此时看不得她这般小兔子般诱着他食欲的模样,便又将她的脑袋轻轻按回自己胸膛,声音低哑道:“不想再像昨夜那般疼,就莫乱动,也莫用这般眼神来看我。”
孟江南想到昨夜那仿佛能将自己整个儿撕裂开的疼,当即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可是“不用这般眼神”看嘉安,她该怎么看?她一直都是这样看着他的呀。
她将手贴在向漠北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虽然不敢动,却心安极了。
只听她轻声道:“嘉安,昨夜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嘉安何时愿意与我说了,何时再与我说就行,若是说出来会让嘉安你想到不好的事情,会让嘉安你伤心难过,那就不要说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像昨夜那般胡闹了。”
她停了停,又道:“我知道嘉安心中有我就足够了,我也不求嘉安心里只有我一人,只要让我每日都能见着嘉安就好,若哪天嘉安遇着心仪又门当户对的姑娘,我不会霸着嘉安正妻这个位置不放的。”
向漠北听她之言,蹙起了眉,心中不悦极了:蒋漪心究竟与小鱼都说了些甚么?还是将小鱼给欺负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