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在打听哪个绣庄需要绣品,还打听哪儿有宅子可以租赁。”向云珠将秀眉拧得更紧。
向漠北也微微蹙起了眉心,终是抬眸,又问向云珠道:“她打听这些做甚?”
他的语气低沉,不再是方才的淡然。
“我感觉……”向云珠平日里虽然动若脱兔,但并不是个完全没点心思之人,向漠北与孟江南这些日子以来的疏离她都看在眼里,哪怕起初她见着孟江南总是熬着夜做女红并未多想,可与她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些事情相联系起来,她纵是再怎么不细心,也或多或少发现了些问题,“小嫂嫂似乎有要离开之意。”
向漠北怔住。
“若非这般,小嫂嫂何故非要夜里熬着眼来练绣工?又何故近来日日都往外去?”向云珠眉心愈拧愈紧,他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小嫂嫂和小阿睿,小嫂嫂根本无需这般辛苦才是,“而且我刚到静江那会儿小嫂嫂并不是这般,是从小哥院中搬出来后小嫂嫂才这般辛劳自己的。”
向漠北本是发着怔,听着向云珠的话,他的眉心蹙得比向云珠的还要紧上几分。
小鱼她……想要离开?
她想到何处去?
因为他的缘故。
向漠北的鼻息忽然变得粗重起来,心口也起伏得有些厉害。
向云珠当即什么都不敢再说,只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出事。
过了好一会儿,见着向漠北心口的起伏平缓了下来,向云珠这才敢抓着他的手,小小声道:“小哥,我可稀罕小嫂嫂了,别让她走可好?”
“我看得出来,小嫂嫂是真心喜欢小哥的,小哥也喜欢小嫂嫂的不是?小哥也一定不想小嫂嫂走的对不对?”
“那小哥你就不要总是对小嫂嫂忽冷忽热的啊,小哥你总是像只刺猬一样拿满身的刺去扎小嫂嫂,让她根本就不敢靠近你,还会让你给吓跑了的呀!”
向漠北沉默着,再没有回向云珠一个字。
向云珠什么都没有再说,无声地沉沉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待她离开,楼明澈不知打哪儿出现,轻手轻脚地来到向漠北身旁,瞅着他面前的刺猬米团子,伸手就要去拿:“你不吃啊?那我吃了。”
然而
“啪!”一声脆响。
楼明澈盯着自己手背上的一片红,先是一愣,紧着指着向漠北骂:“你个不孝学生!”
原因很简单,向漠北眼疾手快将那个刺猬米团子从楼明澈“魔爪”下拿开的同时还在他手背上重重拍了一掌。
向漠北将米团子收到了背后,一脸平静地看着楼明澈,不疾不徐道:“学生给先生赔不是。”
“你自己瞅瞅自己的样儿,哪里是真要给我赔不是的态度?”楼明澈一脸嫌弃,还嘲讽地哼哼声,“小气吧啦的,我吃你一个米团子怎么了?我就是要吃一头整猪你也得给我弄来。”
“这个可以。”向漠北语气态度坚决,“但这个米团子,不行。”
以防楼明澈会忽然伸出手来抢自己的米团子,向漠北这会儿仍将它收在背后。
楼明澈的脾性他最是清楚不过,他能把你即将到嘴的食物给抢了,更何况这还没有到嘴的。
得防。
“不知道的还当你往身后收什么宝贝呢。”楼明澈更嫌弃,兀自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粥,“不就是个米团子而已。”
向漠北不语,只是将那个刺猬米团子从背后拿出来,瞧它是否被自己给弄得散乱了,一副认真小心的模样。
“瞧你那样儿,成日对那丫头爱答不理的,这会儿又拿人丫头给你捏的米团子当宝贝。”楼明澈一边吸溜着碗里的粥一边嗤声道,“你有意思没?”
向漠北抿了抿唇,依旧不说话。
“我说小子,你对那丫头到底怎么想的?就算人丫头是真心实意喜欢你,但也架不住你这刺猬一样的动不动就扎人一身刺的性子。”楼明澈嘲讽更甚,“你这是打算把她的心扎死了你才开心?”
向漠北将唇抿得更为用力了些,片刻终道:“先生缘何忽然与学生说这些?”
“我是你的老师,也是治你心疾的大夫,于你心疾相关之事我不说能行?我可不想每次见到你都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或是下回再见你的时候是见到你的尸体坟冢什么的。”楼明澈觉得自己可谓是为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学生Cao碎了心,因而语气都加重了,“你当我稀罕管你啊?若不是觉得那丫头人不错,我才懒得说。”
向漠北微怔:“先生不是不待见内子?”
“内子内子,你小子还知道她是你内子啊?你有脸说,我可还没脸听,知情的知道那丫头是你媳妇儿,不知道的还当她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呢!”楼明澈嘴上不无嫌弃,“我起初是不待见她,可你还不让我对她改观啊?我现在就觉得她挺好!”
向漠北欲言又止,又迟迟没有说上什么。
楼明澈于心中沉沉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心结一如既往的重啊。
“若是你对她有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