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孟江南很清楚自己心里住着一人的那种滋味与感觉。
她很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那便是总是想着他念着他,总是忍不住想要与旁人提及他,想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好。
小满小姑这些日子来的表现不正是此间意思?
虽她嘴上总是将楼先生从头至脚嫌弃了透,可若不是真真地将一个人认认真真地瞧过一遍又一遍,又怎会知晓他今日的头发是否比昨日更糟?以及他今日着的衣裳衣缘上的绣花与昨日的不一样尔尔?
又若不是喜欢一个人,又怎会日。日都将他瞧得如此细致?
正因如此,孟江南才觉担忧。
因为无论她如何看楼明澈,都觉得他并非良配。
并不是她觉得他不是个好男人,而是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天上的云山间的风,捉摸不到,亦不会于一处地方一直停留,这般的男人,如何能是良配?
女子嫁人,所求无非是个安稳的家,若是嫁与楼先生这般的人,怕是一生人都无法有个安定的居所,更何况一个安稳的家?
孟江南希望自己的担忧不过是自己多心多想罢了,然而她却在向来遇事无所畏惧的向云珠眼里看到了闪躲。
“小满。”孟江南心中担忧更甚,急得将“小姑”二字都略去了。
加上“小姑”二字,她们之间便是隔着一个向漠北的亲人,而去了这二字,便既是亲人,又是朋友。
只有真心在乎一个人,才会为其喜为其忧。
向云珠本不想与孟江南说这个问题,她甚至想要转身就走,抑或说是她想要逃避与任何人说这一问题,可她知道孟江南这是真真打心底关心她为她着想,令她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她看着孟江南,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什么话都反驳不了。
伶牙俐齿的她这是第一次哑口无言。
她是何时对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上了心的?是初见他时他的模样便入了她的眼开始?还是瞧见他坐在床边垂着眼给小哥诊脉时的认真模样开始?又或是见着他蹲在树下逗弄那三只毛茸黄耳时的带笑侧颜开始?
连她自己都不知他何时就入了她的心与梦。
说什么“肌肤之亲”与“负责”,也不过是她为自己找的一个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待小哥的身子状况完全稳定下来后,他便会离开了,小哥说过,他从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的。
可她不想他走。
她以为她做戏做得很真的,因为连小哥那么聪明的人都没看出来她是故意的,没想到小嫂嫂却是看出来了。
“小嫂嫂。”总是活泼开朗如一朵向阳花儿似的向云珠此刻蔫儿巴巴的,抿着唇还眼眶有些微的红,难过道,“你是要笑话我还是要骂我不知廉耻?”
她固然觉得这些个对于女子而言全是束缚的规矩很是烦人,她自小到大也没老实遵循过几条,但她知道旁人看女子时最在乎的就是这些个,尤其是男人,如她这般的,怕是只配做朽木。
那个姓楼的贪吃鬼怕是也这般觉得的。
“怎么会?”孟江南被向云珠这莫名的质疑弄得一脸诧异,“小满可是这天下间最特别也最可人的姑娘!”
她怎会笑话她甚至还骂她?
向云珠蔫儿巴巴的大眼睛里亮起了一丁点星光。
只听孟江南又道:“我只是觉得楼先生不是小满的良配,担心小满若真是与他结为连理只会吃苦,仅此而已。”
“可若是我自己觉得是甜的,不就够了吗?”向云珠用力抿了抿唇,极为认真道。
孟江南愣住。
别人眼里瞧见的苦,对身在其中的人而言说不定是甜呢?
自己做的选择,只要自己觉得对,不就可以了么?
孟江南忽然觉得向云珠说得很对。
日子是自己来过的,自己开心便好,为何非要去管别人的看法?
孟江南本来是想要劝向云珠不要再在楼明澈身上多费心神,可现下真真与她交心下来,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也没有了劝说的必要。
不过,却也不能任着向云珠这般“胡闹”下去。
“但是小满你这么胡闹着,怕是没能留住楼先生,反是先将他给吓得提前离开静江府了。”孟江南道。
这回轮到向云珠怔住。
她愣愣地看着孟江南,呆呆地问:“小嫂嫂的意思是……不反对我追求楼贪吃?”
孟江南无奈地抿嘴笑笑,“追求”这样的话,也只有小满这般性子的姑娘才敢说出口了。
“既然你情意已定心意已决,就算我的看法与你的决定相左又能如何?我可不觉得我能劝得你改变主意。”孟江南微微笑着,声音细软,语气却极为认真,“倒不如试着站在你的角度去看事情,帮你一把。”
“我就知道小嫂嫂最好了!”孟江南话音方落,向云珠便已扑到了她怀里来,用力抱着她,开心且激动道,“我就知道小嫂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