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抱着一个大食盒,显得她更为瘦小可怜。
听得孟江南这般话,她登时就慌了,红了眼眶却不敢掉一滴眼泪,并不进向家来,而是着急道:“您、您是向大夫的夫人吗?奴婢奉了大小姐之命,来送东西给向大夫的,您行行好,让奴婢见见向大夫可以吗?”
“大小姐说了,若是奴婢不能将这东西亲自交到向大夫手里,回去就打死奴婢……”小秋愈说愈慌,眼眶也更红,却依旧不敢哭。
她是从小被打到大的孩子,早已习惯了有泪也要忍着,她很清楚,哭是没有用的。
孟江南相信赵家大小姐是个说到必能做到的人,若是小秋不能将东西送到,回去之后必然没命。
可
孟江南看向一旁的向寻,向寻摇了摇头。
显然,向漠北既不见人,也不收赵家的东西。
孟江南觉得向漠北是对的,可她又不想因此害了小秋,心中一番忖度后道:“这样吧,待会儿你将这东西寻个地方扔了,回去便说东西送到了即可,我们这儿是不会让赵家知晓此事的。”
谁知小秋却用力摇摇头,咬了唇小声道:“不行,不行的,奴婢不是一人来的,后边还有人跟着奴婢……”
孟江南紧了紧眉心,想了想后又道:“那你且先进来歇歇脚,待会儿你回的时候把东西留下,我自替你将东西拿去扔了。”
无论是赵家的人还是东西,都要离得远远的。
然而小秋却将唇咬得更用力,眼眶愈发红,愧疚道:“夫人好心,可是奴婢却不能领情,大小姐交代了,定要奴婢看着向大夫接过此物,让奴婢看清了向大夫的反应……”
孟江南的眉心拧成了有如打成死结的乱麻。
赵家大小姐究竟想对嘉安做什么?
“那这食盒里装的究竟是何物?”孟江南盯着小秋怀里的食盒,沉了声。
“是……”小秋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面上忽然浮上了惊惧,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以致她哆嗦着唇好一会儿都回答不上来孟江南的问题。
孟江南眸光全然沉了下来,将那食盒盯得死死。
其中物事必然不会是好,绝不能让此物去到嘉安面前,必须扔得远远的。
至于小秋……
且管不了这般多了。
“向寻。”孟江南内心一番揪拧后看向向寻,第一次用吩咐的语气与他道,“拿了她手上的食盒,带到远处去扔了。”
不容置喙的口吻。
向寻颔首听命,当即就上前来欲强行拿过小秋怀里的食盒。
小秋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夫人看着和和气气,谁知竟忽然道得出这一吩咐来,使得她反应过来想要将食盒抱紧时食盒已经被向寻给提走了,偏她又着急,不管不顾就朝向寻扑了过去!
向寻是块耿直的木头,从未与女子亲近过,虽然身怀武功,但眼见着小秋朝自己猛扑而来,他一时间还是懵了,躲开了又担心她会狠狠栽倒在地,若是不躲,那她就会扑到自己身上来,他这一迟疑间,小秋已经抓住了他手中的食盒。
他又不能放手,也不能将身为女子的小秋推开,只能紧紧抓着食盒不放手。
小秋情急之下张口就咬上他的手背!
向寻乍然吃痛,自然而然就松了手。
小秋又没能及时接住那食盒,只听“砰”的一声,食盒掉落在地,翻倒开来,致里边的东西也摔了出来。
向寻愣住。
小秋惊骇得目瞪口呆,直用双手捂住了嘴,以免自己惊叫出声来。
孟江南则是一惊一骇后,胃里翻江倒海,以致她忍不住从门里冲了出来,将头探出屋檐外,弯着腰呕吐了起来。
只见那从食盒里摔掉出来的东西,是一块带血的白色皮毛!已然凝固的暗红色的血水将那本是雪白的皮毛染污,那结满了血痂的皮毛内力还挂着皮rou碎,仿佛这皮毛不是被好好剃下来,而是被人用力撕扯下来似的。
掉在这皮毛旁边的,还有一个血rou模糊的物事!
那物事有首有尾有四腿,不仅血rou模糊,背部还露出了脊骨,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扒了皮毛的狸奴。
饶是见惯了血的向寻见着此等物事,也觉喉头一阵发黏,隐有作呕之感。
小秋此时惊慌地连连往后退,显然也被这食盒里掉出来的东西吓到了,慌不迭道:“不是我,不是奴婢……白日里大小姐将雪儿扔给奴婢时雪儿虽然已经被大小姐用簪子扎死了,但、但那时候雪儿身上的皮毛还是好好的,不是这样的,不是奴婢,是……是大小姐自己做的!”
是了,大小姐在将她遣出来送这食盒来向家前先命她将雪儿送去给她看最后一眼,大小姐一定是那个时候把雪儿的皮毛给扒下来的!
孟江南吐得面色发白,不敢再看那惨死还被扒了皮毛的狸奴一眼,犹自心惊rou跳。
赵家大小姐真真是恶毒又可怕!
正当孟江南呕吐不已时,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