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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如瑟吃完,其华牵着她的手把人送去洗衣宛。
盯着洗衣宛的大门,这里面的人,会进去的哪个不是身份尊贵,却犯了错,杀不得,又不能放出去的人?
那镯子,交给小如瑟,总比放在自己手上安全。
最后盯了一眼洗衣宛,转身前去领新发的衣裙。
回到充容娘娘居住的宫殿里,便得到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她似是没事人一般,已经习惯了如此。
正房里,充容娘娘正在命人替她梳妆打扮,梳头侍女提她挽起飞天篦,斜插了几支簪子,仔仔细细上了妆容,十分娇美,她年级不过二八年华,及笄不久,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岁月。
梳妆好了,其他侍奉的宫女都退下,只留下一个其华。
蒋充容回头望了一眼立在门边侍奉的大宫女其华,皱起眉头道:“听人说你和宸宫里的宫女争吵了几句?”
其华面露尴尬,点头道:“回充容娘娘,是宸宫的三等宫女微寂先撞上奴婢的,奴婢不过是和她争论了几句罢了。”
“是吗?怎么听说你还骂了人家,以为她长了几分姿色,就能和主子相平并论了?就能对自家主子有异心了?这些话呢?”
“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三等宫女你这样去骂她?”
其华哑然,知道自己这主子可不傻,自己若是瞒着她,说不定还要被怎么猜忌呢。
其华只好如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蒋充容,已表自己忠心。
蒋充容一听完,心跳不已,她只知道惠妃曾经惯宠后宫,深得圣上荣宠,还怀有龙嗣。
进宫以后,她才听说了宸宫早就因一场大火,把惠妃娘娘的性命夺了去,其中牵连不少宫女侍监。
宠惯后宫的惠妃娘娘已经没了,可圣上却对外宣称惠妃娘娘得了风寒,去了偏远的皇家别院修养身心,静等产下皇家血脉。
父亲曾经告诉给她,叫她小心严家和王家那几位小姐,她比她们都生得像惠妃一些,可千万要小心了去。
可父亲没告诉她,要小心皇后娘娘啊,也没告诉她,皇后娘娘和惠妃有那么大的过节。
若真是这宫女所说的这般,那她这张脸将会给她带来大祸。
蒋充容的双手有些微微发抖,看着其华道:“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其华一听,连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话:“回充容娘娘,奴婢已经进宫十余年了,见过朝廷更替,见过新帝登基,自是知道不少前尘往事,若是充容娘娘不信,大可去查一查。”
蒋充容心头猛烈急跳,强行把自己心中的担忧压下去,强装镇定的道:“当初惠妃已经进了先帝的后宫,参加选妃?是被当今圣上亲自进宫和先帝求了圣旨?”
“回充容娘娘,确实如此,奴婢当初正好有位相好的姐妹在前殿侍奉,见过进宫待选的严家九小姐一面,是惠妃不假。”其华如实道。
“那你那位相好的姐妹如今在哪处当差?唤过来问问话。”
其华眼圈一红,哽咽道:“回充容娘娘,当今圣上派人把惠妃娘娘接进宫的第二天,皇后娘娘便把当初在前殿侍奉过先帝,见过宫妃当选的奴才和宫女全部杖毙了。”
“奴婢的好姐妹,大祸临头前悄悄找过奴婢,告诉了奴婢这个秘密。”
唯一(七十八)
“后来奴婢打探到,说是皇后娘娘听说宫里有人小声议论过,严家九小姐的身份其实是惠妃的,是皇后抢了去,那些从前见过惠妃选宫妃的奴才和宫女才遭了难。”
蒋充容皱起眉头,疑惑道:“皇后若是占了惠妃的身份,那为何不在坐上中宫之主的位置便大开杀戒,除了那些从前在宫里侍奉的老人?见过严家九小姐面的老人?”
其华摇摇头,叹息道:“回主子,您不知道,当今皇后娘娘是洪家罪臣之后,当初流放边疆好几年,一朝圣上登基,迎她回宫做了皇后。”
“许是正是因为如此,皇后娘娘哪里会那么快得知所有从前发生过的往事?”
“或许就因为这样的疏忽,才导致消息走通。”
听完其华的话,蒋充容垂下眸子,玩弄自己手绢,许久,才开口道:“当初是圣上亲自进宫求了圣旨,先帝才赐婚于圣上和严家九小姐的?”
其华点头。
“后来又是圣上亲自把如今的皇后迎进后宫?顶替了严家九小姐的身份?做了中宫皇后?”
“再后来,圣上又把真正的严家九小姐迎进了后宫?让她成了宠惯后宫的惠妃娘娘?”
“怎么这么复杂?”
蒋充容伸出纤纤玉手,按压自己的头额,闭上眼睛,半响,开口道:“你说,在圣上心里,到底是皇后重要,还是惠妃重要?”
其华卑微的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她也不知道在圣上心里,到底是皇后重要,还是惠妃重要,天子的心思,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谁能猜透呢?
“说啊?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