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人家相公都这么说了,村长要是再坚持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也太刻意,于是便叮嘱林悠尽量离这婆子原点,还跟林悠说了一些往昔这婆子咬伤人,抓伤人的事件。
林悠只说自己知道,会当心的,而后便在村长的带领下进村。
这白村是太学画课的定点教学场所,因为这村庄四季景色宜人,每个季节都有这个季节该有的美景,就好比前阵子,林悠和太学生们前来时,看的是漫山桃花。
今天又比之前晚了一些,漫山梨花白灿灿的一片,如雪花覆盖枝头,美不胜收。
林悠进了太学学生专用的院落,给了隔壁大嫂一两银子,让她额外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过来给老婆婆吃。
老婆婆开始跟着林悠进到这院落时还不肯松手,一直抓着林悠不放,生怕她忽然没了一样,但看见面条被端来了,诱人的香气让她自然而然的放开林悠,趴到面条前眼巴巴的看着。
林悠将筷子送到老婆婆手中,老婆婆伸手接过筷子,却一个手抖没抓稳,筷子掉在地上。
韩霁见状将筷子从地上捡起来擦了擦,重新送到老婆婆手中,并且抓着老婆婆的手,想帮她把筷子抓好,韩霁的目光落在老婆婆那漆黑的指甲上,不禁多看了几眼。
教了好一会儿,老婆婆也没有回忆起怎么抓筷子,但她实在太饿,将筷子直接握在掌心,像用棒子一般直接挑面条吃,入口太急,还被烫到了。
林悠和韩霁看着狼吞虎咽的婆婆,心里都不是滋味,林悠长叹一声,老无所依真的是不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叫唤:
“娘。娘。”
林悠和韩霁不解,林悠走出堂屋,来到院中,就看见篱笆外一个穿着普通农户衣裳,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看见林悠出来,那人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对林悠问:
“这位大人好,请问我娘是不是在里面?”
林悠这才知道可能是婆婆的儿子在找她,林悠说:
“哦,在呢。你进来吧。”
婆婆的儿子进来后,对林悠点头哈腰,甚至还蹩蹩脚脚的要对林悠行礼,林悠赶忙制止:“不必不必。令堂在里面呢。”
那儿子谢过林悠,在林悠的指示下进了堂屋,一眼看见正在吃面的老婆婆,脸色微变,正要过去,就看见坐在窗边捧着本书在看的韩霁,于是那儿子又马上对韩霁堆起笑脸。
韩霁锐利的眼睛扫过那人,微微一颔首算是回应。
那儿子来到婆婆身旁,放低了声音说:
“阿娘,别吃了,咱回去吧。回去我让翠娥也给你下面。”
婆婆充耳不闻,埋头吃面,那儿子见婆婆不理他,觉得有点尴尬,对韩霁和林悠笑了笑,在桌子下面用脚尖踢了踢那婆婆的脚提醒。
婆婆感觉有人在踢她,低头看了一眼,这才看见站在桌子旁的男子,那男子堆起笑容,和颜悦色的对她说:
“阿娘,您怎么又跑出去了。快跟我回去。”
那婆婆手里的筷子再次掉在地上,双手颤抖,嘴巴一开一合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被她儿子扶起来就要走,林悠把筷子捡起来说:
“这位大叔,要不让婆婆把面吃完吧。”
那大叔客气的谢过林悠:“不了不了,家里也煮了面,我带我娘回去吃,谢谢两位大人啊。”
林悠见那婆婆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反抗,只能由着她儿子把她领回去,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韩霁说:
“他身上倒是干干净净,婆婆身上那么脏,可见平日里并不怎么管。”
林悠说:“我觉得有问题。”
那婆婆自己在村口玩,吃泥巴吃花都没人管,反而被林悠带到这里吃面,她儿子倒是很快就跳了出来,就像有人特地去通风报信,不想让婆婆在林悠身边久待似的。
显然韩霁也是这么想的。
过了一会儿后,隔壁的婶子来收面碗。
林悠又给了那婶子一两银子道谢,那婶子简直惊喜,没想到自己只是给做了一碗面,居然就收到这些贵人的两次赏银,欣喜谢过林悠后便要退下,被林悠叫住:
“婶子且慢。我有话想问问你。”
婶子一愣,这才知道原来林悠给赏银是有目的的,默默将赏银掏出来放在桌上,婶子说:
“两位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银子你们……”
‘收回去’三个字还没从婶子口中说完,就见林悠又从荷包中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锭子放在桌上。
婶子眼都看直了,二十两银子够家里开支一年,对她来说是巨款,但是……
她眼睛盯着银子,极其为难说:“我,不能收。我们村儿有规……吓!”
婶子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林悠又掏出了四锭,排排放在桌上。
足足一百两,让她带着一家老小离开村子重新生活都够了。
婶子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