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凤平:“国公,如今怎么办?”
韩凤平目光深沉,觉得长兴侯已经成了那幕后之人的替死鬼。
沉声道:“按原计划,找人验尸。”
长兴侯杨鑫突然暴毙,绝不会是巧合,也许是幕后之人察觉到赵晟在查,便将计就计,把长兴侯作为一枚弃子,把他杀了,就能保全他背后之人。
好毒的计。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仍有不小收获,把跟长兴侯有牵连的人一网打尽,也算不枉此行。
赵晟问韩凤平:“国公,教坊司那边可安排人手去了?”
韩凤平说:“殿下放心,我昨天夜里就分了两队人马给韩霁,他此时应该已经在教坊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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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霁深夜从韩凤平手中接过五城兵马司的八百Jing兵,拿着太子签发的开封府搜捕令,来到教坊司外埋伏。
他怕人多移动时打草惊蛇,便从深夜开始将八百Jing兵分批次,慢慢移动到东西教坊司的所有出口。
待算定长兴侯的手下安排好了一切,算准了韩凤平已经离开府邸,前往别院的时间,韩霁便一声令下,将暗自潜藏在教坊司几处出口的五城兵马集结,突围教坊司。
当官兵从各个入口闯入教坊司的时候,教坊司中众人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韩霁选的早上包围,只因早上教坊司中没有客人,最大限度减少额外麻烦。
很快,官兵们便将教坊司中的每个房间都搜了一遍,将房间里里外外的人全都聚集到了东教坊司的大堂之内。
教坊司的管事嬷嬷姓童,童嬷嬷昨夜睡得晚,官兵搜查的时候连发髻都没来得及梳,披头散发的就被官兵从床上拖了下来。
此时见带兵来的是一俊朗少年,童嬷嬷欺他年少,便想先吓唬一番,说道:
“这位大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教坊司隶属朝廷,五城的兵马贸贸然闯入,今日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定要到开封府击鼓鸣冤不可。”
五城兵马司管着城防兵防,像教坊司这种地方一般隶属巡城衙门、京兆和开封府管。
韩霁将开封府的搜捕令在童嬷嬷面前甩开,而后问:
“还有什么想说的?”
童嬷嬷见了开封府的官文,哪里还敢说什么,知道对方有备而来,换了个面貌笑问:
“大人究竟是为何?我们教坊司都是规规矩矩替朝廷办事的。”
韩霁并不回她的话,而是在大堂上下打量,像是在等着什么。
片刻后,林悠穿着五城兵马司的最小号盔甲,领着一队官兵带着很多遍体鳞伤的女子从后院出来。
之前湘娘告诉林悠,教坊司的地下有一座地牢,专门用来关押和调|教不听话的姑娘,所以今天林悠一来就直奔地牢,果然救出了至少二三十个遍体鳞伤的姑娘。
湘娘和她姐姐在人群中看着韩霁和林悠,还有之前拿了林悠一千两银票的两位姐姐,燕容姐姐,都被官兵们聚集在大堂中,都认出了林悠和韩霁。
因为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所以几人不敢出声,就跟普通楼里的姑娘一般低着头跪在一处。
韩霁问林悠:“找到了?”
林悠遗憾摇头:“都看过了,没有她。”
今日林悠得知韩霁要带兵来突围教坊司,便请求韩霁带她一起过来,她至今还惦记着那天晚上在集市中遇到的姑娘。
那姑娘是引起他们关注教坊司的最初缘由,林悠是亲眼看着她在自己眼前被教坊司的人带走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把她救出来。
之前林悠把在东教坊和西教坊的姑娘都看过一遍,没有看到她,后来湘娘告诉她说教坊司还有坐地牢,关押不听话的姑娘,林悠便想,那姑娘既然想到逃走,显然是犯了教坊司的规矩,说不定就被关在地牢中。
但今天她把地牢中二十几个姑娘救出来一一看过一遍,仍旧没发现那姑娘的踪影。
韩霁眉头微蹙,让人将童嬷嬷提到跟前,对她说道:
“本官问你,你需如实回答。”
童嬷嬷点头后,韩霁问:
“教坊司中私拐民女顶替官ji证据确凿,不容狡辩,本官只问你,你教坊司中可有一被拐来的民间女子来自京郊白村,也就是白县。”
童嬷嬷眼珠子转了转,特别诚恳的摇头:
“没有。”
林悠怒斥:“她说谎!分明就有!”
“教坊司中人每一个我都记得,确实没有一个来自白村。大人既然不信我说的,那又何必问我。”
童嬷嬷态度嚣张、倚老卖老,欺负韩霁年轻,料定他只是奉命行事的小喽啰,只敢抓人,不敢伤人,哪怕是开封府又如何,她上头自有人保她无虞。
韩霁扫过童嬷嬷一眼,便知她此刻的心思。
按住愤怒的林悠,对手下比了个手势:“将童嬷嬷请到地牢中去,本官有话问她。”
两个士兵奉命将童嬷嬷架起,送到教坊司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