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來遲的秀珍在俊夫的辦公室外遲疑了片刻,她從小提包裏掏出一塊繡花緞面的折疊鏡子仔細的照了照,粉臉上Jing緻的妝容被淚水糊成一片,她嚇得馬上拿手帕拭去眼角暈開的黑油,擦了兩下卻把白淨的臉越擦越黑,她氣惱的一跺腳,握起拳頭咚咚兩聲敲上木門,聽到裏頭的人說了聲進來後,便乾脆破罐子破摔的頂著髒兮兮的大花臉擰開門。
秀珍侷促的貓著身子慢吞吞走到案前,垂頭緊張的拽著衣袖,溫聲軟語的說:對不起,少將大人,路上路上車子出了點事。
嗯。俊夫轉動著手上的鋼筆,若有所思的看著檯面的文件,也沒拿正眼瞧她。見他遲遲沒再出聲,臉色又略為陰沉, 秀珍馬上獻媚的賠笑著說:少將俊夫,你餓了麼?我們一同去吃午飯可好?
見她蔫頭耷耳的仍賣力地討好他,俊夫緊皺著的眉頭稍稍舒展,終於肯抬眼看她,他審視般的盯著她邋遢的小臉好一會兒,聲調平靜無波的問道:誰欺負你來著?
秀珍摸了把自己的臉,看到指腹上掉落的香粉,神色尷尬的拿手帕揩走,她小幅度的搖搖頭,細聲的說:沒人欺負我,汗流的。
她果然是說謊不打草稿,他如古井般深邃幽淡的眼睛淡淡一暼,似笑非笑的道:哦?我倒覺得一月的天怪涼的。語畢還指了指她身後把木頭燒得劈裡啪啦作響的壁爐。
我我秀珍語窒,設法的在渾沌一片的腦海裏尋個像樣的藉口,俊夫舉起五指打了個暫停的手勢,起身從後搭住她的肩膀,往前輕輕推了把,在她臉側耳語道:行了,我同你去洗把臉。秀珍見他不再追究,歡快的如搗蒜般連連點頭,紅著臉由他摟住自己的細腰走進房內連著的浴室。
俊夫打開水龍頭,把手柄拉到放熱水的一邊,很快水盆上便瀰漫著一片雲霧,鏡子也蒙上一層水氣,他拿過掛在純銅架子上的白毛巾,放在水柱下打濕,扭乾後貼在手背上試了試溫度,又掂著角落一端甩了甩,確保不燙手後才放輕力道的從她額頭處開始拭抹。
溫熱的毛巾貼上冰冷細滑的臉頰上份外舒暢,秀珍享受般的輕哼了一聲,美眸半瞇著,俊夫見她這般不客氣的德性,心裏好氣又好笑,手上卻依舊溫柔的一下下把臉上的胭脂水粉給抹走。
洗臉。俊夫靜靜的命令道,秀珍低頭往臉上潑了幾把水,她一抬頭看到鏡內素淨、不施脂粉的自己,眼中似是有些懊惱失望,這下好了,難得化上的完美妝容給自己毀了。
俊夫似是察覺她心中所想,蓋上了光潔的白瓷馬桶,坐了上去,讓她側身坐在自己厚實的大腿上,他撈住她窄小的肩膀,另一隻手扣住她尖細的下巴,無聲的端詳著她好一陣子,等到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自在的露出羞赧的表情,他才低聲的說了句:都好看得緊。
秀珍不曾設想過冷酷的少將大人居然也會說哄人的話,雖然與他沈靜無波的表情不相符,但她還是忍不住聽得臉頰發熱、俏臉泛著誘人的紅暈。
秀珍眸子裏波光粼粼,看得俊夫心頭一動,他低頭在她依然濕潤的眼簾上親了一口,動作輕柔、語氣卻帶著不可違抗的威嚴問道:為何哭了?
我我能不說嗎,俊夫?秀珍像是料定只要她嬌氣的喚他的名字,他便什麼都會答應。她堅持閉口不談鏡生的事,即便他們鬧得不歡而散,即使他如此不留情面的以言語傷害了她,她也不會冒半點讓他陷入困境的風險。
只是俊夫也不是能隨便被忽悠的主兒,他意外的挑了挑眉,蠱惑般的開口低喃:你是在向我提要求?
秀珍眉眼低斂著,她眨了眨勾人的眼睛,又黑又濃的羽睫如蝴蝶般撲騰搧動著,撩撥著他的心尖,她一副女兒家神態吶吶的應道:嗯可以嗎?
俊夫輕輕咬著她泛紅的耳尖,聲音透著暗啞:你拿什麼來跟我討?
秀珍仰頭看向他如刀鑿般的冷硬深刻的俊臉,他的眼角發紅,渾身散發著攝人的熱氣,不但淡去了平常禁慾清冷的氣質,還徒添了幾分撩人的色氣,從他暗下去的眼眸,她看懂了裏頭洶湧的慾念。
她莞爾一笑,櫻紅的唇瓣一開一合 ,嬌柔的聲音悠遠而空靈:俊夫,要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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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秀珍在俊夫的办公室外迟疑了片刻,她从小提包里掏出一块绣花缎面的折叠镜子仔细的照了照,粉脸上Jing致的妆容被泪水糊成一片,她吓得马上拿手帕拭去眼角晕开的黑油,擦了两下却把白净的脸越擦越黑,她气恼的一跺脚,握起拳头咚咚两声敲上木门,听到里头的人说了声进来后,便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顶着脏兮兮的大花脸拧开门。
秀珍局促的猫着身子慢吞吞走到案前,垂头紧张的拽着衣袖,温声软语的说:对不起,少将大人,路上路上车子出了点事。
嗯。俊夫转动着手上的钢笔,若有所思的看着台面的文件,也没拿正眼瞧她。见他迟迟没再出声,脸色又略为Yin沉, 秀珍马上献媚的赔笑着说:少将俊夫,你饿了么?我们一同去吃午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