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使劲的眨着眼睛,想要把那股眩晕感弄掉,“想睡觉……”
“既然想睡觉,那你就睡吧,我先走了。”凌之洲这般说道。
“好。”墨唯一点点头,抬手将身后的枕头放平,身子往下,再拉过薄毯盖在身上,“凌之洲……”
“怎么了?”
凌之洲的声音飘忽温柔。
墨唯一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她躺在那,困倦的说道,“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年轻的男孩就这么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看着她说完这句,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好半天,他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病房很安静。
凌之洲尝试的喊了几声,“学姐?学姐?学姐?”
墨唯一没有任何的反应,闭着眼睛,像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药效已经起作用了。
只需要把她带走,今天他过来的目的就达成了。
但是凌之洲的表情非常的纠结,始终站在病床边,没有动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放在裤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抓起桌上那一束百合花,转身迅速离开。
来到外面的走廊,凌之洲直接转身往安全出口走去。
拉开房门,再往下走一层楼梯,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那里。
当看到他独自一个人过来,手里还抱着那束百合花……
阿桂瞬间皱眉,“怎么回事?”
凌之洲把花递给她。
阿桂接过,低头从里面拿出一盒已经打开的药盒,更加不解,“什么意思?来客人了?你没能得手?”
凌之洲没说话。
阿桂顿时眉头皱的更紧。
自从墨唯一住进医院后,她已经连续观察了几天。
萧夜白一般会在中午或下午下班后过来探望,但一般都待不了多久,就会很快离开。
照顾墨唯一的佣人每晚会在病房里留宿,但是早,中,晚,都会按时回家准备饭菜再送过来,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所以能动手的时间真的很少,而今天,是最好的的机会。
安插在墨氏集团的眼线已经通知他们,今天萧总和市招商局的领导有个饭局,不能过来医院。
墨小姐的保镖也被墨家调派去南宫医院了。
至于佣人,0点钟已经离开医院了……
除了突然有客人来访,阿桂想不到其他失败的理由。
凌之洲终于开口,“撤吧。”
“什么?”阿桂脸色一变。
另一个人也瞬间惊讶,“为什么要撤?”
凌之洲说,“回头再给你们解释。”
想要离开,胳膊被阿桂拉住。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没办法跟权少交差。”
凌之洲猛地甩开她,俊秀的脸上满是挣扎和扭曲,“我会亲自跟他说的。”
阿桂:“……”
三人匆匆从楼梯一路往下走,最后在一楼的后门离开,来到车库。
等车子开出医院,阿桂拿出手机给权暮泽打电话,然后很快说道,“凌少爷,权少有话要问你。”
凌之洲抬起头,伸手拿过手机。
“你怎么回事?”电话里,男人的声音略显轻佻邪魅。
“……”凌之洲没说话。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如果你真的喜欢上她,不舍得对她下手,宁愿让你在地底下的父母,还有躺在病房的玲玲失望,我不会逼你的。”权暮泽话锋一转,“但是这一次不是你自己跟我说,你会亲自把墨唯一带过来么?怎么?后悔了?心软了?我特马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你现在给我玩临阵脱逃?”
他冷笑一声,“有意思。”
凌之洲咬着牙,终于说话,“我没有心软。”
“没有他妈的人呢!”
电话里突然响起一阵玻璃摔碎的声音。
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Yin冷压迫,“阿桂说你根本就没把人带回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凌之洲说道:“学姐根本不是墨家的孩子。”
“你说什么?”
“学姐刚才亲口跟我说的,她是墨家领养的孩子,所以……我觉得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应该直接去找墨家人报仇,而不是……”
“这种鬼话你特马的也相信?”权暮泽打断他。
“她没有必要骗我。”
刚才墨唯一的表情,真的不像是在撒谎。
就算撒谎,也不可能拿身世来说。
更何况她那个时候,已经因为药物的作用有些意识昏迷了,这种无法控制自己意念想法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想着跟他撒谎呢?
凌之洲继续说道,“我相信她,因为这阵子,她的确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