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谨的乌鸦嘴灵验了。
她现在,真的感冒了。
再也不敢穿什么热辣短裙了,乔谨现在恨不得裹个被子来上学,前提是遮住她的脸。
头晕,又恶心。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的眉飞色舞,她在下面听的昏昏欲睡。
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勉强地看见一个个扭曲的符号。
世界是一片混沌的。
猛然清醒,是谁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
乔谨左右看了一下,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那个……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叫你也没反应,所以我就拍了你一下,你没事吧?“
原来是魏源啊。乔谨懵懂地转过头,慢半拍地应了声。
“啊……没事的,我好像有点感冒,不是大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魏源一脸紧张,声线不由得拔高了几度:“这怎么不是大事!你的脸很红,一定是发烧了!”
说着,竟不由自主地伸手覆上乔谨的额头。
两人都一愣。
乔谨眼神突然冷了下来,不复之前的迷糊。此时她眼中的冷漠极像一个人,沈昭。
她果断地甩开魏源的手,声音也冷到极致。
“我说了没事,请不要碰我。”
魏源局促地道着歉,乔谨扔下句没关系就转过身去。
回头,又对上老师责备的目光,也许是动静太大了。
心情更加烦躁。
压下心中躁动,乔谨举手,礼貌地请假离开教室。
老师虽有不满,终究没说什么,让她离开了。
一出教室,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乔谨感觉轻松了一些。
刚才,魏源的手,让她想起沈昭冰凉的指尖。
很讨厌,讨厌沈昭以外的人触碰她。
沈昭是特别的,他的指尖永远带着融化不去的寒意,但只是轻轻地划过,就能让乔谨的脸上蒸腾出一片红霞。
只想被那样的指尖触碰。
好想见哥哥啊。
想扑进他的怀里,借着妹妹的身份撒娇。
想要他的亲吻,只是脸颊也可以,就说:
“哥哥,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就像小时候你哄我那样。”
这只是作为爱撒娇的妹妹的任性请求。
可是哥哥现在在上课,不能打扰他。
叹了口气,乔谨决定去诊所弄点感冒药就回来。
诊所内。
人很多,乔谨无聊地排着队。
这里似乎永远那么热闹,可惜不是幸福,是喧嚣。
孩子刺耳的哭声,女人的咳嗽声,老人的叹息声。
消毒水的味道,汗味,腐朽的臭味,混杂在一起。
前面有一对夫妻吵架,乔谨饶有趣味地听了一会。
“昨天就说了不能给她吃冰淇淋,你妈怎么不听啊?”
女人抱怨着婆婆,怀里的孩子苍白着小脸睡得很沉。
男人抽着烟,并不向着老婆,“我妈也是疼孙子啊!你要是真这么心疼儿子,你怎么不自己带呢!”
“什么?我要是辞职了,这个家谁来撑?你就知道成天打牌,靠得住吗!”
两人皆火冒三丈,争吵之际,孩子被吵醒,哇哇地大哭起来。于是夫妻二人又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孩子,安静下来。
原来可以因为一个孩子,而相互让步。
乔谨羡慕那个孩子。
在她和沈昭的家里,父母是很少出现的。在乔谨眼里,父母更像是一个符号,象征每月按时到账的生活费。
不过,她只是一个女人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不想被承认也很正常吧。
女人带着一个错误,嫁给一个毫不相爱的男人,约定互相利用。他们共同遵守着形式婚姻,谁也不干涉谁。奈何男人在外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孩子,家丑不可外扬,于是隐秘地抱回来,对外宣称是两人自己生的。
这个孩子便是沈昭。
滑稽可笑的兄妹关系,爹不是亲爹,妈也不是亲妈。
乔谨厌恶着这兄妹关系,又感激它。
如果沈昭不是她的“哥哥”,那他们就一点交集也没有了吧。
他像一朵诱人的玫瑰,那么多人想采摘。
她只能挤在觊觎玫瑰的人群中,痴痴地望着。像一只胆小的小兽,明知够不到,还总要眼巴巴地看着,心里渴望着。
那样太痛苦了,不如成为“妹妹”,成为玫瑰上的一根刺。
贪婪地靠近着玫瑰,又耀武扬威地驱赶企图采撷的人。
胡思乱想着,医生叫到她的名字。
测了体温,医生皱着眉,温度计上红线刺眼,39度。
“发这么高的烧,怎么就一个人来?”
看着吓人,但乔谨知道自己平时体温就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