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宁曲说出来就发现了自己选择了最蠢的话题。
周行手肘放在膝盖上,他的衣裳挽起至小臂,他十指交叉,握成一个半开的圆。他转头看向宁曲,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挺好的,你呢,应该还不错吧。”
他这个笑容顿时将他之前的冷淡一扫而空,同时也让车厢中的氛围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只不过宁曲不愿意谈自己这些年,只是笑道:“还不错,吃喝不愁。”
宁曲主动说起,“我前不久才听到我妈妈说,当年你去救下了我妈妈。”
周行的笑容缓缓地褪去,他没有说话。
“后来我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妈妈也不肯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前不久我再次问她,她才说出当年的实情。我妈妈当年不肯说是为了保护你,她当年不知道你伤了人之后会不会被判刑。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东躲西藏?真的对不起…”
“其实当年那几个人都没有死,都救回来了。你当年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是不会被判刑的。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是我的错,将你拖了进来,害你的人生变成了这样…”
周行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我在逃走后不久就知道了他们没事。我nainai也知道我的行踪,我经常回去看她。”
“那你为什么?”
宁曲惊讶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周行明知道自己没有杀人,还是流亡在外。
“因为…”周行嘴角微微地动了动,“我当时不喜欢学习,有这样的借口逃离学校,对我来说简直太好了。”
宁曲听见自己在心里叹的气。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听了周行的解释,感觉沉甸甸的心似乎有所松动了。
宁曲看了一眼外面的工地大门,对周行道:“周行,你来帮我吧,我开了一个小公司,你来帮我做事情。”
周行转头看向她,“我能帮你做什么?我什么文凭都没有。
“我做的是海外贸易,你跟着学一段时间就会了。你不能一直待在工地上。”
周行扭过头,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在这里已经做惯了,不想换地方了。”
宁曲对他的拒绝难免失望,但是她无法强求他,只好问道:“那么,你现在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周行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他朝外面的工地看了一眼。
“这些房子全部是我们盖的,但是我们大部分人却连一个厕所都买不起。女人现在不都要房子吗。”他语气很平淡,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宁曲沉默了一会儿,她忍住了想要说的话。慢慢来吧,
“那么,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聊聊天吧,你晚上应该不上班了。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该不会和我说说话都不愿意吧。”宁曲笑道。
周行摊手给她看,“你看我这一身脏得。”
宁曲看了一眼他粗糙的手,手很大,指节匀称修长,即使沾满了污渍,这也是一双形状好看的手。
“我等你去洗澡换衣裳,反正现在还早。”宁曲笑了笑,将车外面的两人叫上了车来,这才问周行,“你住在哪里?我们开车过去,然后我在车上等你,你去洗澡换衣裳。”
周行其实不太想去,但是听她都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她脸上满是笑容,高兴不是装出来的。
“就在前面不远,一排临时板房。”
小高驱车到了板房外面。
周行下了车,宁曲也跟着下了,她对周行笑道:“你别急,慢慢来,我等你。”
周行点了点头,然后朝板房走去。
等周行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后,宁曲这才上了车,她高跟鞋太高了,刚才站在大门口等他脚都已经很痛,但是她也只是坐了下来,然后将前脚掌翘起来,不可能当着两个男人的面揉脚。
对于周行的这十五年,宁曲一无所知。甚至就连张先生都没有查出来,他这十五年好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
张先生说这样很不正常,他这十五年,只要工作过,甚至只要是出行过,都会留下印记,给他们一个可查之机。可是什么都差不到,要不是他现在来工地上班,让张先生顺利地找了过来,或许呈现给他们的是查无此人。
宁曲很想知道周行的这十五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重新换了一身衣裳的周行出现在视线之中。
他穿着一件靛蓝色的外套,腿上穿着一条银灰色的裤子,脚上换了一双运动鞋。他头发还有些shi,搭在前额。乍一看去,他像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周行拉开车门,一弯腰,上了车。
车厢里顿时萦绕起一股子淡淡的甜香味。
“小高,找到了吗?”她刚才就在让小高就近找一家环境不错的可以聊天的地方。
“找到了一家日料店,距离开车大概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