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爸叫许嘉茂,她妈妈叫周蔚,许嘉茂从于周蔚,从一而终的从。
可爸妈离婚了,她妈还妄图把她变成盛从周。
要她怎么说?对她老妈说你再婚对象的儿子一直企图侵犯你女儿?还是说你继子是我前男友?
她有时候都觉得很搞笑,他们那栋房子里的关系,不过是布景在淮煦街的《雷雨》话剧。
裴岷用指腹摩挲着玻璃杯口,不语。
许从周起身去厕所,然后就碰见了段弋。
跟着段弋出酒吧的时候,许从周给裴岷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先走了。
-
一座城市最不缺的存在有三种。
一种是药店。
一种是理发店。
还有一种是层次规格不同可分为小旅馆酒店等的,他们允许婚外情、旅人、一夜情甚至其他能言和不能言的原因入住。
他们都没开车,所以酒店是就近找了一家。
酒店楼下有一家便利店,感应门自动开了,店员在听见门铃的一瞬间便把‘欢迎光临’放在了嘴边。时代变化,文明在光速发展下带来了性文化的开放。
在爹娘的哀怨声下,酒店行业看见金钱的颜色,无痛人流和避孕套在互相兜底。
他是来买烟的,在收银台旁看见避孕套,问许从周:“你对套子有要求吗?”
她摇头,付钱的时候他把许从周手里两罐啤酒拿走一起结帐。
酒店存在欺诈可能,外面看着还挺不错,结果里面的装修属实太一般。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有些老旧,不过好在卫生间不是全透明的,他先洗的澡,等许从周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他倚在床头,电视里正在放比赛。
便利店的购物袋放在床上,许从周坐在床边,从里面拿了听啤酒。
他的注意力被易拉罐打开瞬间产生的气体声吸引走,视线从电视机上移到她脸上,伸手把被子掀开一角让她趟过来。
她没靠在枕头上,背后挺得很直,显得整个人都很拘谨。
电视里的不是球赛,是场电子竞技的比赛。许从周不玩游戏看不太懂,段弋想给她解释,但游戏这种东西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通的。
他坐起身,开了另一听啤酒。
喝酒能壮胆,但一听啤酒的程度对许从周没有什么作用,喝完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嘴巴里淡淡的小麦啤酒的味道。
可很多事情能推卸了,比如他凑过吻她脖子的时候,她可以说是因为喝酒了才脸红。
直奔主题才更符合当代社会。
但不适用于两个没有经验的人,电视机里的比赛还在慢慢放着,他突然问起了她和盛扬的关系。
“我妈再婚嫁给他爸了。那时候我们刚分手,分手时候闹得挺不愉快的,结果没想到住一个屋檐下了。”她把自己两年多的爱情和父母狗血的故事浓缩在了短短的几句话里。
那场无果的恋爱和浪费掉的热忱,至始至终让许从周耿耿于怀,尤其是那天,他掐着她的脖子,白色的药片和棕色的地板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对比,他嘴里喊得是‘李知予’这个名字。
‘菀菀类卿’真的可以诛心。之前交往的时候,盛扬不准她和自己的过去有关,那她现在就偏要和段弋有关系。
他没说话,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快他手里那听也空了,他下床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然后关掉了电视机。许从周看见他从电视机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东西,他走进卫生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脚步停在门口的开关处,问:“要关灯吗?”
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挤进室内。
他像那些挤进室内的光一样,挤进她腿间。房间里也没有完全不可见,星光月色透过薄纱材质的窗帘照进室内,没有关上的窗让夜风穿堂入室,窗帘下缝着带珠子的流苏,被风吹动的窗帘是个乐团指挥,指挥着流苏碰撞发声。
半个小时前,许从周去洗澡的时候,段弋从他脱下来的外套里找到自己的手机,里面有两条黑狗他们发来的短信,问他人呢。
他选择无视,点开搜索引擎,界面还是之前搜索许从周的。他把搜索栏里的内容删掉,想着措辞,最后在键盘上打下“男人初夜要怎么做”。
老司机的回答不少。
——求神拜佛,祈祷自己千万别秒。
——前戏要足,前戏要足,前戏要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如果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但没弄好也别妲己骂王昭君了,草丛双婊,半斤八两,互相鼓励,共同进步。
——只需要掌握两个重点,带套和慢动作。
——给我地址,我可以现场教学。
——如果是水不多的体质可以借助润滑剂,总之别硬来,有心理Yin影了以后饿的还是你自己。
他找了一圈没看见润滑剂,浴室的水声也停了,他开了电视,重新躺回床上,视线在电视上,心思却飘远了,脑子里开始设想着等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