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回京了。
这谋逆的大帽子,郡王府戴不起。
这些宁郁都搞不懂,她最不懂的是,明明许诺常怕她念家,总隔断时间就与她一起回府的,难道对于郡王府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侧妃娘娘和母亲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这些事他一句都不愿对她说呢?
宁郁觉得自己太笨了,被养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之中,已什么都看不清了。或许也从未看清过。
既然许诺不陪她去,无妨。她可以自己去,不亲眼见到她根本一个字都不会信。
只是还未出后院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宁郁不甘心,只是一连几日都没能出的去...
她不由苦笑,自己在这家中做了几年少夫人了。可到头来竟是连这家门都出不去。
到现在为止,宁郁还觉得虽然出了这些事,可许诺也是为了自己不受到牵连才不准她轻举妄动的。
所以她虽然有些难过但到底不怨恨许诺。
直到她又出府未成功,溜到婆母的院子希望卖卖好,许夫人能准许她出门。
宁郁觉得至少许诺娶她是因为爱自己,可为什么婆母却和许诺说,当初接近她是有所图谋,还让许诺不要真的陷进去了。
宁郁站在屋外,觉得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提着裙子掉头跑掉了,她也没管那动静太大是否惊动了屋里被偷听的人,只是一个劲的跑。
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可是又能跑到哪里呢,她已经没有家了。
小产
回顾自己的一生,宁郁觉得不能算十全十美,却至少算是无忧无虑。
郡王府就像一把大伞,遮阳避雨,却也让宁郁过的不知外界的危险。
祸不及出嫁女,郡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定了十日后问斩。
许诺如当时承诺的,带宁郁去见苏侧妃。可是宁郁却犹豫了,自己该去吗,母亲和娘娘会不会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可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宁郁还是答应了。
赶了三日的路,宁郁没顾得上休息就要见苏侧妃。
“阿郁,你好歹休息一晚,一路上都没怎么吃东西你就这样进那地方怎么受得了。”
宁郁甩开他的手,“那是我的生母!是生养我十多年的母亲!我的生母什么都没做错,就要被处死了!你让我怎么安心休息?”宁郁眼圈含满泪水,却抬头没让泪流下。
“你让我一个人进去吧。”
地牢里昏暗,恶臭,地面上还有不知道是什么跑过的声音。母亲她们怎么待的下去啊。不论是侧妃娘娘还是母亲,她们都最爱洁净了。每日除了沐浴,还要薰香。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们。宁郁在牢笼前擦干了眼泪,叫了声母亲。
郡王府的女眷都关在一起。看到宁郁,苏侧妃和郡王妃站起来走到面前。见到宁郁,她们却意外的没哭。只是嘱托宁郁从今以后不要再念着郡王府了,只记得自己是许家妇足以。
宁郁泪不成声。怎么能呢?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怎么能说完就忘呢?什么许家妇,她不要,她不稀罕。
宁郁醒来时已经在许府了说当时昏在了大牢里,是许诺把她背回来的。
许夫人却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诺儿为了让你进去花了多少心思吗,你倒好,说晕就晕了。”
“母亲!”许诺声音带了几分怒气,“你先出去吧,这有我看着呢。”
屋里就剩她们二人了。阖上门后,屋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许诺坐在床头,抚摸着宁郁的青丝。
“阿郁,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你母亲她们走了,可是以后我们有孩子陪伴啊,她已经两个月了。”
宁郁后面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听见有孩子了?她们怎么可以有孩子?
宁郁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前面的事情还没搞清,就匆匆画上句号。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连动都无法动。
“对了阿郁。”许诺说着掏出一张地契,“这是给你的礼物,我把翠园买下来了。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就能一起去看观音芋了。”
宁郁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一般的流下。她的家人死了,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而他现在和她说什么翠园?观音芋?
他真的爱她吗?宁郁第一次问自己。
可是宁郁没权利哭闹。郡王府已经不在了,她有什么权利再任性呢。
宁郁学乖了。她认真听了侧妃娘娘的话,当好许家妇。
在怀孕三个月时,听从婆母给许诺抬了一个妾侍伺候。
玲兰是与她完全不同的类型。美艳动人,身姿绰约,一举一动都勾着人,却又不显媚俗。就连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婆母说许诺升了官,身边当然不能只有一个人伺候。
宁郁却不需要她的解释,宁郁只是在想,为什么她家里人才去,许诺就升官了。
宁郁不想见到许诺。一见到他心里便一团乱,怀孕是个好借口,她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