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一群妖僧妖尼非得说他们没残害人,可谁不知道他们是拿人Jing血修炼?我小时候我爹娘就经常那这个破磨什么来吓唬我,说是不乖的孩童会被妖僧妖尼给抓去吸成干尸!”
“哈哈哈!我家也是我家也是!”
破磨?
谢薇撕着牛rou的动作微微一顿。
难不成是波牟提陀?波牟提陀出事了?……不,不可能,波牟提陀有佛母杜尔迦镇派。杜尔迦不死,哪个宗门再看波牟提陀不顺眼都奈何不了波牟提陀。而杜尔迦,佛母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大概只是哪个叫“破魔”修佛宗门遇上了不幸吧。
嘎吱——
客栈的大门响了一响,一背着弓箭,满身雪花的老者挤进了门内。
老者进门后开始拍打身上的雪花。认识他的人则是站起身来冲着他招呼:“二爷!这边、这边!”
二爷见了熟人,脸色微霁。他脱下脑袋上的兔皮帽子,走过去同熟人喝了几杯,被冻成酱紫色的脸这才有了血色。
“二爷,您今日怎么这么晚?是不是昆仑那些眼高于顶的仙人为难您啦?”
“这回不是。”
二爷在衣袖上抹了抹手,一伸爪子就从烧鸡上拽下个腿来,跟着把油腻腻的鸡腿往自己覆盖着大胡子的嘴里送。
吧唧吧唧啃了几口鸡腿,二爷又吞了一口烧刀子,这才道:“是那疯和尚!”
疯和尚?
谢薇眼前出现了大郎那张温和的脸。
……怎么自己听见妖僧妖尼就往波牟提陀想,听见和尚两个字脑内就自动弹出那人的脸呢?自己脑内是装了个关键词联想模式?
忍住拍自己脑瓜的冲动,谢薇告诉自己不要再下意识地把路人甲乙丙丁戊的话都和自己认识的人挂上钩。这种反射是不对的。
但谢薇的耳朵就像是自己开了灵智,哪怕谢薇已经努力不去在意周遭的嘈杂了,谢薇的耳朵仍是将与和尚有关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听进心里去。
“疯和尚又跑去昆仑闹事了?这都几回了呀?二爷,你说那疯和尚是不是傻的?怎么会有人那么不自量力,被人给打伤了无数次,连好好一张脸都给毁了容还不知道教训,依然闹着要见昆仑的大人物。”
“回?这是能用回数算的事儿么?据我所知,那疯和尚这失心疯已经发了整整八年了!我和他说过好多次话,他一点儿都不傻!他就是疯!他硬是说他娘子或许在昆仑,要到昆仑找他娘子!”
谢薇努力控制住了自己,这才没让手里那碗烧刀子泼洒出来。
……不会的,不是的,这人嘴里的疯和尚绝对不会是大郎。
毕竟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呢?她不过是随便找了个镇子落脚,随便在这儿坐着吃了点rou喝了点酒,怎么可能这样凑巧正好就听到路人说大郎的事?
再者,那叫“二爷”的人说疯和尚已经疯和尚了八年。她就算入境,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入境了八年吧?
“二爷”说的必定是别人。
“哈哈哈,果然是个疯和尚!不疯哪里说得出自己有娘子这种话?和尚如何能成亲?再说他怎么确定他娘子就在昆仑?昆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兴许是想到了什么可气的事,二爷瞪着眼睛重重地“哼!”了一声:“疯和尚说他娘子是昆仑仙人的老相好!”
“咦?那不就是个破鞋?”
“他还觉得他那破鞋娘子是被老相好给藏起来了呢!”
二爷气急,把没啃干净的鸡腿骨拍在桌上:“我就不明白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就算他以前真有娘子又如何?她娘子是何等的天仙,比得上我家小蛾么!?我看他可怜,好心想让他娶我家小蛾为妻,小蛾也说了不嫌弃他破相,他竟然不肯!?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我了!这种货色也就配被昆仑的仙人给打成rou泥!横竖他脑子也坏了——”
寒风卷过,正生气的二爷一个没坐稳,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哎呀!”一声,大堂里的人都被他的叫声给吸引了过去,没人发现方才还在角落里坐着吃牛rou喝烧刀子的年轻小哥一瞬就没了踪影。
谢薇脚踩一片雪花,御风而行。她入境时又稍微回想起了一些前前世的事情。
前前世她即将破碎虚空之时就会用这样的术法。不光是雪花,雨点、草叶乃至一线飞絮她都能当成器来御。只要有风,她就哪里都能来去自如。
只是这种术法不到一定大境界是无法体悟的,无法体悟也就谈不上使用。谢薇能够想起这种另类的御器术法,恐怕是因为修为达到了可以用这种术法的地步。
根据状况来推算,谢薇若是日后她的修为继续提高,她应该还能回忆起更多前世和前前世的记忆。
风过无痕,谢薇瞬行百里。昆仑那巍峨的山头已经在谢薇的可见范围之内。
“——诸位施主的意思是,八年来你们从未向卢海钧施主提起过贫僧来访?”
一点声音随着风传进了谢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