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一亲王花楼一掷千金狎ji的奏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烬温紧紧握住奏疏,他不明白,昨夜才发生的事情,为何这么快就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这些言官们就像约好了似的,一起弹劾他。
不过,这次的确过是他过于冲动,有欠考虑,又暴露了身份,被言官逮了个正着,他无话可说,低头坦然承认错误道:“确有此事,还望父皇责罚。”
“你你,你对得起你阿兄对你的教导吗?”
“……”
沈烬温抿唇不说话了,虽然阿兄时常教导他要清心寡欲,他也觉得他一定能做到的。
可是自从孟娉婷让他尝了这色/欲之后,他便如食味知髓,再也做不到灵台清静。他愧对阿兄的教导,但他不后悔。
“你可知错?”
知错就是要推开孟娉婷,他做不到。
便斗胆道:“父皇,儿子……喜欢她。”
“她?”圣人匪夷所思地反问,“那个娼ji?!”
沈烬温默认了。
皇上怒其不争道:“你竟然喜欢上一个娼ji?朕简直对你太失望了!”
即使让父皇失望他也认了,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对一个人如此心动过,只想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留在身边。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去给孟娉婷赎身就被皇上给禁足在府内一个月,反思过错。
沈烬温从未觉得岁月这般难熬过,眼见禁足一个月时限将到,府里突然混进来一个人。
那人正是武陵春苑的一个侍女,她见到他之后,立即跪地喊道:“殿下,我家娘子被妈妈逼着接客,娘子誓死不从,说已倾心于殿下,誓死要为殿下守身如玉,这是娘子让奴送给殿下的心意。”
说着,递给他一个折叠着的巾帕。
沈烬温打开一看,竟是一缕长发,孟娉婷这是在向他割发明志,有女爱他如此,他怎能不感动。他的心当即一热,觉得自己的付出值得。
“你回去转告娉儿,让她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替她赎身。”
禁足期满后,他带着凑来的一千金去了武陵春苑,找到金妈妈。
“金妈妈,这是一千金,你清点了一下,本王要替娉儿赎身。”
金妈妈看着箱子里的金条,眼里Jing光一闪,面露为难道:“这……”
沈烬温眸色一冷,沉声道:“怎么,金妈妈难不成想坐地起价吗?”
金妈妈连忙甩手赔笑:“不敢,不敢,既然殿下要替娉儿赎身,还请殿下用亲印立券为证,我这就将娉儿的身契交由殿下。”
他打横抱着孟娉婷上了马车,带她回到了昭王府,他以为,孟娉婷从此以后彻底是她的了,谁知不过一两个月,风波又起。
紫宸殿,皇帝一把将几张契约拍在御案上,火冒三丈道:“混账东西,朕看你是疯魔了,竟然卖了朕赐你的宝马,花千金替那娼ji赎了身,你可真是能耐了啊!”
沈烬温跪在冰冷的金砖上,恳求道:“父皇,儿子喜欢娉儿,替她赎身是想留她在身边,求父皇成全。”
皇帝匪夷所思道:“她是娼ji!你竟然要留一个娼ji在身边?!”
“儿子已经替娉儿赎身落籍,她现在已是良户了。”
皇帝怒道:“混账东西,你简直枉你阿兄自幼教导你做个顶天立地的君子,你看看你,如今竟被一个下贱的女子迷得团团转,好,好啊,皇后还说你能堪大任,朕看你连阿泰的三分之一都不如。”
“儿子从未想过超越阿兄。”沈烬温垂下头,阿兄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高山仰止的存在,他永远不会逾越过去。
皇帝气急反笑:“呵!那就你好好地滚回去做你的庸人!从今以后,罢免你金吾卫将军一职,无事不得出昭王府,还有,即刻将那个娼ji立即给朕送出去!”
“父皇!”
他一抬头,便看见父皇的脸眨眼间变成了太子阿兄的脸。
“阿……阿兄?”
沈泰劝道:“扶舟,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正是此女在三番五次地害你,她故意向你献媚,迷的你感情用事,上次是禁足,这次是革职,下次是什么你前世已经看见下场了,赶紧回头是岸吧。”
沈烬温瞬间觉得灵台清明,两世记忆重合,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激动又愧疚地看着沈泰,道:“阿兄,你放心,重活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这皇位我也要,孟娉婷我也要。”
“是吗?”
沈泰盯着他,开始冷笑,笑着笑着他的脸又变成了沈齐佑。
沈烬温顿时觉得周身一凉,看着沈齐佑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是你!”
沈齐佑一脸Yin测测地笑道:“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孟娉婷最后选择的是你,还是我,哈哈……”
沈烬温看着沈齐佑那张笑到扭曲,嚣张至极的脸,再也控制不住心底里的那股恨意,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准笑!”他吼。
“殿,殿下……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