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磕巴道:“昭昭昭,昭王殿下。”
沈烬温眯眼笑问:“你方才说,孟都知不依你,你要对她不……怎样?”
那笑意大抵是太冷了,醉汉眼里的酒意刹那全无,他忙摇头如拨浪鼓道:“不,不,不敢怎样,殿,殿下,卑职只是在同孟都知开,开个玩笑而已。”
“是吗?”沈烬温手上用了些力。
那醉汉立即疼的眼泪飞迸,直嚎:“啊啊啊,疼疼疼……殿殿殿下,卑职,卑职在爷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饶命……”
沈烬温冷幽幽地瞅着他不说话,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见松,颇有打算直接扭断他手腕的意思。
孟娉婷不想此事闹大,惹来一身麻烦,更坏了她今日的计划,忙叉手请求道:“殿下,奴也没受什么伤,还请殿下放过他吧。”
沈烬温斜了她一眼,凤目冷沉沉的,沉默了一弹指后,才将那人放开。
“滚!”
醉汉哪里还敢再逗留,忙叉手往后退道:“卑,卑职告退。”说完,立即屁滚尿流地跑了。
孟娉婷没想到沈烬温竟然会突然出现救了她,诧异过后,她叉手道:“多谢殿下出手解围。”
沈烬温掸了掸衣袖,漫不经心道:“孟都知别想多了,本王只是看不惯那gui孙子已久,刚好趁机出手教训一下他而已。”
她自然不敢多想,也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沈烬温是专门来救她的,可这里是京兆府,今日来参加馈宴的也都是进奏院里的官员们,按理,一个堂堂亲王是不会来这里的。心里想着,便下意识问出了口:“殿下怎会来此?”
沈烬温挑眉睨她:“怎么,我就不能来此处?”
其实话一脱口,孟娉婷就后悔了,毕竟沈烬温一个堂堂亲王,完全没必要向她一个娼ji解释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奴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过了会儿,沈烬温竟然向她解释道:“父皇赐宴,我来送食。”
每逢大节,为示恩宠,圣人倒是经常向官员们赐宴,不过大多也是由殿中监安排内侍们送达,很少由亲王送达。
涉及朝廷之事,孟娉婷抿了抿唇,没敢再接话。
二人陷入了沉默,一时竟有些尴尬起来。
孟娉婷觉得不能再这么呆下去了,便准备找个借口离开。
恰此时,沈烬温开了口:“听闻孟都知做了假母。”
孟娉婷愣了一下,没想到沈烬温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金妈妈死后,武陵春苑没人接管,姐妹们整日担心受怕的都来求奴接手,奴是卑贱之籍,若是离开了武陵春苑什么也不会做,便想着将武陵春苑盘了下来自己经营,好歹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遮风避雨……这就是你孟娉婷的目的?
若是在前世,他指不定还真信了。
孟娉婷见沈烬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凤目深邃如潭,一时叫人辨不清喜怒,便冲他笑了笑,叉手道:“说来……此事还要多谢殿下成全,多谢殿下带走了杀害金妈妈和玉娆她们的真凶,将那崔大绳之于法,奴才能得以脱身。”
金吾卫带走崔大后,没过多久,就听说崔大他们被移交到了京兆尹手里,据说护院们吃了一通板子后,就全都招了,玉娆和秀儿是崔大杀的,金妈妈是他们一起杀的。冯府尹雷霆结案,只判了崔大和那些护院们三年徒刑。
天/朝律法规定:奴婢贱籍律比畜产,所以这三条命,其实跟三条畜生无异。三条人命,换来三年徒刑,这就是结果。
若是这三条娼ji的命换成三条良民的命,那崔大他们必是要一命抵一命的,其实金妈妈虽是老鸨,但其实早已落了籍,本已是良口,至于为何还会被认为是贱籍,这里面自然少不了沈齐佑的功劳。
不过好歹借了沈烬温的手除掉了崔大他们,不然,如今的武陵春苑恐怕还要任他们鱼rou。
沈烬温哂道:“以孟都知的姿色,竟甘愿只做个假母?”
孟娉婷总觉得沈烬温这话里有话,但又猜不透彻,便似笑非笑着反问:“那么敢问殿下,以奴的贱命,还能做什么?”
沈烬温心中冷笑。
还能做什么?
你前世可是做了许多惊人之举,怎地现在又不做了?
还是……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花招?
原以为沈齐佑会出什么新的手段让孟娉婷来勾引他,可他等啊等,没等到孟娉婷继续勾引他,竟然等到孟娉婷做了武陵春苑的老鸨。事情的发展如此出乎意料,倒是让他很是纳闷。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不按照前世那样发展了,他原本做了许多准备,用来提防沈齐佑,现在竟然都用不着了。
其实这样也好,他本来下定决心要离孟娉婷远一点,她不来招惹自己正好。
只是当他听闻下属汇报那疑似突厥细作混进了今日的馈宴中时,他便找了由头也来了这京兆府,本来他在暗查那细作究竟要与何人接触,无意间却撞见孟娉婷被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