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是不会轻易踏足里面的,如今却让崔大来请她上去,只能说明一件事。
真正的“贵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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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阁门外,一左一右立着两个劲装打扮的冷面黑衣人,腰间皆挂着云纹托日的玄铁腰牌,上刻“不良人”三个字。
不良人原是京兆府门下专门负责侦缉逮捕的小吏,后来因为金吾卫权力过大,导致不良人逐渐被压制,以至于后来无事可做。
直到沈齐佑当上宁王之后,遥领了都中京兆牧,虽是虚职,但到底与京兆府尹一同挂名,京兆府内的公务沈齐佑虽不用管理,但偶尔插手几次也是名正言顺的。
故而,沈齐佑才向京兆尹将不良人要了过来,并暗中培养,竟将不良人培养成了死士,专为他所用。
不良人在,那沈齐佑一定在里面。
这倒是让孟娉婷略感意外。
前世,她十岁时就被沈齐佑带回了长安,没能进宁王府,直接被沈齐佑送到了武陵春苑,自那之后,直到被沈烬温赎身进了昭王府,她都再未见过沈齐佑一面。
她虽知昨日的梳弄失败一事势必会惊动沈齐佑,但没想到沈齐佑会亲自前来,如此看来,沈齐佑确实很重视此事。
一想到与沈齐佑仅剩一门之隔时,孟娉婷垂在身侧的双手就忍不住攥了起来。
崔大在前面向守在门口的不良人叉手唱喏,不良人立即拉开了门,崔大也不进去,让开门示意孟娉婷自行进去。
孟娉婷站在门外犹豫了一瞬,方踏足进去。
西间画屏下首席的锦垫上,坐着身穿大红绣蟒圆领袍头戴宝珠冠的沈齐佑,一如既往的英姿勃发,即使他坐着,她站着,他看人的目光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那是天家人独有的唯我独尊。
沈齐佑那双黑幽幽的眸子静静地瞅着她,也不说话,看这架势,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原以为隔世再见沈齐佑,孟娉婷会对他恨之入骨。
不成想,她的内心竟是出奇的平静。
玉娆此刻跪坐在食案的当头,正在替沈齐佑沏茶,得了空,还不忘朝孟娉婷抛一个得意的炫耀眼。
金妈妈站在一旁,颔首垂眼,脸上几乎写着忐忑不安,见她进来,目光飞快闪烁了一下。
食案下首背对着孟娉婷还匍匐跪着一个人。
孟娉婷定睛一看,心头骤然紧缩了下。
映月!
转瞬间,她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
映月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映月出卖她了?沈齐佑会不会已经知道是她在暗中捣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殷家的嫡女是当今殷贵妃,也就是宁王沈齐佑的生母。
☆、第8章 祸水
原本她已经布置妥当,要拿玉娆当替死鬼,但映月如果敢出卖她,那她会毫不犹豫地把映月拉出来当替死鬼!
沈齐佑见她一进来,竟隐隐有神游之态,顿时面露不悦地将茶瓯重重地放在面前的食案上。
孟娉婷一下子回了神,忙跪下行参礼:“奴拜见王爷,王爷安康。”
沈齐佑没说话,只冲金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金妈妈立即上前,粗鲁地拉起孟娉婷的左手,撸起衣袖察看,见守宫砂还在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扭头冲沈齐佑复命道:“回贵人,娉儿还是处子之身。”
沈齐佑这才面色稍霁,又一皱眉,问道:“昨夜那人带你去哪儿了?他是谁?”
孟娉婷早已想好对词,便答道:“奴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奴上了马车后就被那人用黑巾蒙住了眼睛,直到进了内宅才解下,晨起时又被蒙上眼睛送上的马车。”
沈齐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们都做了什么?”
“那人虽买下奴的初夜,却没有动奴,只是叫奴跳了一夜的霓裳惊鸿舞,王爷若是不信的话,可叫妈妈检查奴的脚。”
金妈妈也不用沈齐佑发号施令,急忙蹲下去掀孟娉婷的裙裾,脱了孟娉婷绣鞋足衣,抬起白皙如玉的双足细细查看了一番。
“贵人,娉儿双足浮肿,脚底通红,看来确确实实是跳了一夜的舞。”
她的脚当然不是跳舞跳肿的,而是走路走肿的,但用来骗骗金妈妈还是可以的。
往往这个时候需要卖惨才能表达内心的委屈,为了配合演戏,孟娉婷眼圈一红,使劲地挤出了两滴眼泪,细肩耸动不止。
沈齐佑见状,少不得语气缓和了一些,道:“这件事也是委屈你了。”
他算好了任何可能,却独独没算准孟娉婷的脸会出意外。
难道这就是天意?
“抬头把面纱揭下来。”
孟娉婷抹了泪儿,乖乖地抬头取下面纱,露出半张满是红斑的脸。
沈齐佑看了,一张脸顿时黑沉如锅底。
“怎会变成这副鬼模样?”
他只听金妈妈提起孟娉婷的脸伤了,不成想竟伤的这般严重,这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