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荀风盯他几眼,倏地一笑,摇头叹道:“哥啊,我该说你什么好,你这个人啊,说好听点是原则性强,说难听点不就是顽固不化嘛。都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么好个机会你都能这么轻易放掉,看来当初你立下来的目标只是说着玩玩罢了。”
荀文柏冷笑,“你不要用激将法来激我,我不吃你这一套!反正已经下定决心,谁说都改变不了。”
荀文柏现在早就失去了以往的睿智镇静,他成了一只刺猬,谁碰就扎谁,而这不过是为了维护那点内里的自尊和愤慨,这在别人看来甚至是很可笑的。
荀风看透了这一点,正因如此,被挑起了几丝火气,“我看你这小公司迟早也是关门大吉的结果,何必还耽误你公司这些人的前途,不如趁早放他们各奔东西为好。”
荀文柏面色铁青,直愣愣地瞪着荀风,荀风讥讽地回视。渐渐地,荀文柏撇过头去,往常挺得笔直的脊背弯下来,肩膀也变得松松垮垮,面色苍白,看上去有些心灰意冷。
“连你也不懂我......”他嘴里喃喃道,“我至亲的人,唯一的弟弟......”
荀风沉默下来,惊觉刚刚言语的不当,他嚅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来补救,却发现语言的苍白,像利剑一样刺伤别人是如此轻而易举,而填补那些伤害又是如此无能为力。
两人沉默了良久,荀文柏转过身来,“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用她给的钱,说了多少回也不听,我现在也不想再多说了,我只想问你一句......”
“荀风,你到底有没有心?”
荀风心下大恸,怔怔地盯着荀文柏通红的眼眶,“有没有心?”他便也认真思索这个问题,若说有心,他怎么对裴文清没有一点恨意,无爱亦无恨,才能坦然自若地和她相处,接受她的补偿。
若说没有心,那现在那隐隐作痛的又是什么?
越想越深入,越想越魔怔,头痛欲裂,荀风觉得自己要发狂。
一时的怒气渐渐消失,荀文柏找回了一丝理智,发觉荀风眼神直勾勾的,神思不属,心下急得发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小风?”荀风没有反应。
情急之下,荀文柏上前一步,攥住他的肩膀,恨不得把他晃醒,“小风?小风......荀风!”
“......什么事?”
荀文柏看他眼神逐渐清明,这才松了口气,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荀风揉揉自己的额角,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哑声道:“没事。”
荀文柏仔细大量他的神色,发现除了疲倦,确无其他不妥,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愧疚道:“小风,对不起,刚刚那是一时说出的气话,你不要放心里去。”
荀风摆摆手,道:“其实也不全是气话,我有时候其实也很好奇这个问题。虽然你总是在我面前说那女人抛夫弃子,无情无义,但我心里却没有感觉,甚至接受她的钱。这个考虑一方面是希望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另外又想,她既然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我又何不成全她呢。这样想来,还是我错了。”
荀文柏看他那样迷茫又落寞的神态,有点心疼,又觉得好笑,酸的,苦的,辣的,齐齐倒在心上,不知酿成个什么滋味,“还是哥的不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竟也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谈这件事,也没有了解你真实的想法,实在是我的失职。”
荀风垂下头,静默片刻,突然抬起来,煞有介事地点头,“这的确是你的失职,我看这错,你占九成,我只占一成罢了。”
荀文柏啼笑皆非,看他那样,恨恨道:“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荀风:“谁说我没心没肺,来,你伸手过来摸摸,还热乎着呢。”
荀文柏拍开他的手,摇头叹息:“是我强求了,可能你这样的性格过得更舒坦。”
荀风耸耸肩,一脸无奈,“哥,你这个老妈子性格要改改了,管这么多,不累吗?”
“不过,你真不准备见宿信鸿,放弃这个收购案吗?”荀风转而正色问道。
荀文柏并未回答,只是拿眼觑他,微带深意,“你这么关心这件事,干嘛?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我的性格......”荀风微微沉yin,“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不过好歹也付出了一些心血,有些在意应该也正常吧。”
“算了,我也不多管了,我只想最后说几句。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承裴文清的情,她最多起了个中介的作用罢了,而宿信鸿这次回国投资项目,我估计软件这块不是完全看中了朱温茂,多半还在考量当中。如果我没有猜错,就算我和季姐不找上去,他最终还是要过来考察的,至于最后能不能拿下投资,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荀风站起身,走到门边,最后丢下一句,“我言尽于此,最后的决定你还是好好斟酌吧。”便出去了。
荀风刚出门,就被季青一把扯住,拉到角落里,两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