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的病人还要麻烦!
“我再说一遍,那晚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我不要你负责,也不想成为你的挡箭牌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你别一厢情愿了!”
“就算是我方才失言说错了话,你也当着外人的面羞辱我了,还没闹够?我……”
他顿了顿,几乎是红着脸咬牙切齿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明琬深吸一口气,转到闻致面前站定,望着他的眼睛道:“听着闻致,你醒来的时候没有穿衣裳,是因为我给你泼了三盆冷水降火,衣裳全shi了,我怕你伤寒感冒,所以才将你的衣裳脱了!那晚我太累,趴在榻边睡着了,不知怎么醒来时就到了榻上……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了她的解释,闻致面上的血色渐渐褪尽,盯着她道:“你说什么?我明明瞧见床榻上有血……”
“那是你自己的血!”明琬的视线落在他劲瘦的腰肢上,气鼓鼓道,“当时你腰上有刀伤,忘了么?”
死一般的沉默,连空气都充斥着尴尬二字。
闻致的样子看上去非但没有轻松些许,反而越发冷硬凝重,脸僵得几乎要泛出绿光来,半晌咬牙哑声道:“既如此……你为何不说清楚?”
明琬反唇相讥:“你也没问哪,谁知道你表面正正经经的一个人,脑子里竟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何况,我今日就是来向你解释一切的,谁知撞上这么一出。”
闻致冷淡清高的俊颜有了一瞬的gui裂。
他胸膛起伏,像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忽的抬手狠狠薅了一把廊外盆景树的叶子。明琬怀疑,若不是顾及她在场,这位羞愤交加的“小战神”一定会气得当众表演一个倒拔垂杨柳。
但他没有做任何出格之事,只是将唇抿成一条白线,握拳转身,背对着明琬哑声道:“你走。”
极度的难堪与羞耻磨去了他话语中的锋芒,使得他的嗓音沙哑无比。见明琬没有动作,他压抑着情绪,加重语气道:“走!”
明琬遂不再管他。
回偏厅时正巧碰见前来寻她的丁管事,随后明琬拜见了宣平侯夫人和闻家阿姐,向她们说明了情况。
说来也是奇怪,方才面对闻致时她尚且镇定自若,但面对说话温声细语的宣平侯夫人和闻家阿姐,她反倒忐忑起来,尤其是硬着头皮解释清楚误会后,看到两位大美人脸上的惊愕与失落,越发觉得于心不安,好像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但宣平侯夫人并未苛责什么,反而细声安慰她许久,说这件事是自家儿子的错,要等侯爷回来商议后再做决定,定会给明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明琬出了宣平侯府的门,如释重负,心想她和闻致都真够傻的,竟然把事情闹到这般田地,就是不知宣平侯会不会记仇,排挤明家……
释然过后,怅惘与担忧也接踵而至。
宣平侯的答案来得很快,过了五六日,便差丁管事亲自送来了帖子,邀请两家人于十六日在望月楼小宴。
“阿爹,我不想去,太难堪了!”赴宴当日,明琬无Jing打采地趴在案几上翻看医书,一想到要见闻致那张冰冷自傲的脸便浑身不自在。
“此事还是当面谈清较为妥当,总拖着不解决,会耽误你正经的姻缘。”明承远穿上了自己最体面的衣裳,坐在明琬身边劝道,“何况闻家礼数周全,想来也是通情达理,爹也会陪着你,给你撑腰,不让你受委屈。”
说到底,她只是医官之女,有何资格拒绝高门大户的邀请呢?
明琬不想给父亲添麻烦,只好起身回房梳洗,换上一袭浅碧色罗裙,鬟发上点缀着轻灵的珠花,不施脂粉已是天然纯净,清清落落地随父出行赴宴。
望月楼被提前清场了,清净雅间内,闻家人已先行一步到齐,不仅宣平侯父子在场,连闻雅和沈兆夫妻亦在。
明琬随父行礼问安,闻致站在宣平侯身侧,一袭暗青色的武袍劲挺无双,亦起身朝明承远拱手回礼,自始至终没有看明琬一眼,冷得像是一座俊美无俦的冰雕。
宣平侯坐姿如松,依旧是中气十足,开口道:“按礼,本该邀请明公和令嫒来寒舍小宴一场,但又怕旁人见了会多生口舌,有损令嫒清名,只好让明公屈尊来酒楼私谈。”
明承远不卑不亢,颔首道:“令侯爷费心了。”
“都是我家小子不省心,未弄清实情致使牵连了令嫒……”说着,宣平侯面色瞬间沉下,转首喝令闻致道,“臭小子,还不给明公和明姑娘赔罪!”
闻致大概已经挨过训了,闻言垂眸起身,端起酒盏朝明承远道:“是我之过错,明公……”
又转向明琬,顿了顿,声音明显低了不少:“明姑娘,我向你们……赔罪!”
明琬以茶代酒,跟着父亲执盏起身,闻致已收回手将酒一饮而尽,姿态豪迈洒脱,而后一抹唇上的酒水坐回位置上,重新凝成一座冰雕。
沈兆眼睛滴溜溜转了圈,忙起身活络气氛,端着酒盏与明承远和明琬一碰,笑着打破僵局:“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