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魄的妖Jing。
姬朝宗那双点漆般的凤目似是藏着无尽的**,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仍替人擦着头发,“我听杜仲说,你搬出去了?”
“……嗯。”顾攸宁刚出声的时候,声音也有些哑,稍稍过了一会等缓和一些才又低声说道:“我跟嬷嬷他们搬到了九里巷,今早刚搬。”
九里巷?
姬朝宗拧了拧眉,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但想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也没在这会说这个,只问她,“徐元达和顾婉,你是怎么打算的?”
顾攸宁不意外他是怎么知道的,以姬朝宗的本事,想知道这些,实在太简单了。
也就没有隐瞒他,实话实说,“我把顾婉打了一顿,至于徐元达……”她一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沉了一些,“等他伤好后,我再找人处理他。”
姬朝宗闻言,皱眉斥她,“糊涂。”
顾攸宁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怔之后,转头看他。
姬朝宗任她看着,先前的旖旎想法全都掩于心底,眼中的**也藏起一些,现在他脸上满是说起正事时的表情,还真有二品大官的样子,迎着她的目光继续说道:“徐元达身为朝廷命官,你找人处理他,是打算怎么处理?打一顿,还是杀了他?”
“我……”
顾攸宁迎着他的目光,居然有些不大敢同他对视,低头抿唇,声音很轻,“杀人偿命,我肯定不能杀了他。”
但她心里这口恶气,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打一顿就能消你的气了?”姬朝宗曲起手指直接弹了下她的脑门,见她吃痛捂住额头,想她那个体质,稍微用点力,身上就能留下红痕,又去握她的手,“我看看。”
瞧见那处果然又留了红色的痕迹,拧着眉,语气无奈,“怎么那么娇气?”
手上动作却十分轻柔。
这让顾攸宁忍不住想起昨儿夜里那个梦。
那个梦中,姬朝宗也是这样动作轻柔地替她揉着,边揉边还同她说“对不起”,她不知道那个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嬷嬷说昨儿夜里姬朝宗陪了她一夜,直到天明才离开。
可姬朝宗会那么温柔吗?
忍不住抬头去看他,俊美无俦的男人虽然抿着唇,坚硬的棱角也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模样,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生怕弄疼她,一点力都不敢多用。
外头的雨声好似渐渐有些消了,乌云散开,漏出几丝阳光,倾泄在姬朝宗的身上。
顾攸宁看着这样的姬朝宗,居然有些出神,直到男人问她“还疼吗”,她才眨了眨眼,立马收起思绪,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疼了。”
然后又问他之前未完的话,“那我该怎么做?”
姬朝宗见那边的红痕的确散了不少,也就收回了手,继续替她擦着头发,嘴里闲闲道:“你这个表哥不干净。”见她双目微睁,又好笑道:“这不是很正常?”
“水至清则无鱼,便是真有干净的人,也有的是法子去冤他。”
姬朝宗说得是官场上的法则,却没有注意到说完那番话的时候,眼前少女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就连那双长睫也跟着一颤一颤,像风中的芦苇,整个人有着藏不住的纤弱之美。
等他瞧见了,也只当她是害怕。
没细说,语调却放柔了一些,手覆在她的头顶,似乎是有些不大习惯自己居然会安慰人,姬朝宗盯着自己的手足足有几息的功夫,但最终还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宽慰道:“好了,这事你别管了,回头我会处置的。”
顾攸宁刚要说话,外头就传进杜仲的声音,“主子。”
姬朝宗知道他是过来送姜汤,轻轻嗯了一声,余光瞥见身前的顾攸宁又皱了眉,也不顾人乐不乐意,直接把榻上的一条毯子裹在了她的身上,等到连个缝隙都瞧不见了,他这才满意,“进来。”
他这真是多此一举。
不说顾攸宁身上那套衣裳裹得十分严实,根本看不见什么,便是杜仲,从进来到出去就没抬头多看一眼。
等人出去后,姬朝宗把姜汤推到她面前,“喝吧。”
顾攸宁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却轻轻皱了眉,她一向不喜欢姜味,觉得刺鼻还辣喉咙,以前便是母亲给她端过来,她也是阳奉Yin违说着会喝,然后等人走后就偷偷倒掉,可姬朝宗不是她的亲人,也不是她能撒娇的对象,顾攸宁也只是犹豫了一会便端起那碗姜汤喝了个干净。
等喝完直接把汤碗移得远远的,一副根本不想再看见它的模样,手还死死捂着嘴巴,脸鼓鼓的,眼睛也有些红。
姬朝宗看着她这幅样子,大约也猜到一些,忙递了粒蜜饯过去,“不喜欢?”
可顾攸宁现在哪里说得出话?等接过他递来的蜜饯,囫囵吞枣似的嚼了几下,把嘴巴里那股子姜汤稍稍盖了一些,这才朝人点头,声音很轻,“不喜欢。”
姬朝宗拧眉,“不喜欢干嘛不说?”
想到她的性子,又闭了嘴,只不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