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没多问,率先提步进去,可看到屋中的情形时,却是一愣,偌大的屋子里,顾廷抚和徐氏在底下坐着,坐在主位上的是姬朝宗。
而顾修文、顾嘉平兄弟也坐在下首处。
地上倒是有个人。
正是徐元达。
与顾婉想象不同的是,此时徐元达的身上有着浓重的血腥气,还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远远瞧着竟像是一具尸首,而顾攸宁……屋子里根本没有顾攸宁的身影!
脚下步子突然就顿住了。
身后倒是传来女声的尖叫,“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婉也终于回过神,她连忙低头,敛了心中的疑问和恐惧,出声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表哥他……”
徐氏刚要回答,主位上握着茶盏的男人却敛着长眉,不咸不淡地说了话,“本世子一心同顾家交好,没想到顾家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顾廷抚一听这话,额头的冷汗都掉了下来,忙起身道:“世子爷,这,这,下官真的不知。”又看了眼徐元达,解释道:“或许元达就是喝醉了,他并非是有心的。”
“是啊是啊,”徐氏也跟着起身解释,“元达本来就不胜酒力,许是他今日多喝了几盏酒喝醉了,这才误闯世子的屋子,他真的不是有心的。”
又连忙保证,“您放心,等元达醒后,妾身一定让他登门致歉。”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半晌,他才淡淡开口,“罢了,今日之事,本世子就不再追究了。”随意撂下手中茶盏,他起身往外走,路过徐元达的时候,看着他这幅死尸的样子,长眸不掩讥嘲。
声音也含着几分冷嗤,“顾大人和顾夫人还是快些给徐大人请个大夫吧。”
他说完便不再多留,自顾自往外走,顾廷抚此时哪里还敢拦他,想送人又有心无力,还是顾修文跟着男人出门,等他们走后,徐氏立刻急得发了话,“快,快去请大夫!”
边说边还扑到徐元达身边,哭道:“元达,你可不能有事啊!”
见徐元达怎么喊都没醒,仗着姬朝宗已经离开了,徐氏咬着牙,厉声说,“元达要是出了事,我绝对不放过姬朝宗!”
顾廷抚一听这话,直接斥道:“你不放过他?你有什么本事不放过他?!要不是这个混账东西,姬朝宗今晚会走?我好不容易把人留下,想着以后好好相处,他倒好!”
他心里气得不行,又想到自己刚才在姬朝宗面前小意奉承了这么久,哪里还愿意待在这个地方?
当场就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屋子里闹哄哄的,顾婉却像是傻了一般,呆站在原地,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来不该是顾攸宁和徐元达jian情被人发现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表哥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那顾攸宁呢?
她又去了哪里?
她为什么有种处于一个巨大Yin谋中的感受,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中,而她这个下棋的人早就被棋子所吞噬。
夜里的晚风好似又大了一些。
明明是这样沉闷的天气,可她却好似置身于冰窖之中。
……
顾修文一路送姬朝宗往外走,嘴里还致着歉意。
他也想不通好端端地元达怎么会闯姬朝宗的屋子,但显然,这事是他们做错了。
姬朝宗却懒得听他多说,更何况今日顾攸宁出事,只怕和这些顾家人也脱不了干系,坐上马车的时候,看着马车外头的顾修文,冷冷出声,“顾大人日后还是多花些心思在家里,在朝为官,若家宅不宁,再好的功绩都没用。”
说完也不顾他是什么反应,直接摔了帘子。
杜仲赶车离开。
留在原地的顾修文看着离开的马车,想着先前姬朝宗的那番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等离开顾府后,姬朝宗便掀起帘子问杜仲,“她怎么样?”
杜仲自然知晓他说得是谁,忙答道:“谭大夫已经过去了。”又问,“您要去看看吗?”
这次,
姬朝宗倒是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马车就在巷子里停了下来。
杜仲先前就已经摸索过东院在哪个方向,此时便领着姬朝宗过去,到那的时候,只有主屋亮着灯笼,谭大夫已经被扶风护送着离开了,半夏正端着一盆新换的水要进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愣,回身看去待瞧见姬朝宗的身影,便不是惊讶可以形容的了。
“您,您怎么来了?”
半夏想阻拦他,可姬朝宗哪是她一个小丫头能阻拦的?男人连看都没看她,就沉着一张脸,踏进了顾攸宁的屋子。
屋中李嬷嬷还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正在替顾攸宁擦着额头上的汗,听到身后的动静,轻轻皱了皱眉,回身看去瞧见姬朝宗的身影,她也愣了下。
可她到底是历过事的,在短暂地惊讶后便握着帕子站起身,刚要说话就见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