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此时心下不爽利,更是藏不住讥嘲,“这种人有什么值得帮的?”
“咱们外人觉得不值得,可架不住人家神女有心啊。”侍棋见她Jing气神恢复了一些,便从她手里抽出那只荷包,又哄着人喝了几口参茶才又继续说道:“她那个表哥虽然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但生了一张巧嘴,要不然也不会每回都能从四喜那骗这么多钱。”
“不过这回——”
她顿了顿,才说道:“我听门房说,他起码欠了一千两银子,光靠四喜那点月银,怎么可能还得清?”
顾婉手里握着那盏参茶,闻言又有好一阵没说话,半晌才开口问道:“你说,顾攸宁会帮她吗?”
“二小姐?”
侍棋一怔,“她自己都没什么钱,而且她本就不喜欢四喜那个表哥,只怕不会吧。”又看了一眼顾婉,见她面上神情有异,心下一个咯噔,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一些,“姑娘,您……想做什么?”
做什么?
顾婉目光扫向桌子上的那只荷包,因为沾了掌心里的鲜血,那几朵鹅黄色的小花已经模糊不清了,纤细的手指紧握着杯子边缘,眼中的温度也冰得恍如寒冬的雪,“我能做什么?”
她自然知道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和顾攸宁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我一想到我如今过得那么惨,她却能云淡风轻一点事都没有,我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夹杂着冷意的话从微启的红唇吐出,紧跟着一句,“你继续派人盯着四喜,看她有什么举动?”顾婉收回视线,垂下眼眸,呷一口参茶,“若是顾攸宁没帮她,你便把钱给她。”
“姑娘……”
侍棋神色犹豫,见顾婉掀起眼帘朝她看来,心神立马一凛,忙点头应是,心中不由咂舌,如今的姑娘比起以前是越发恐怖了,定了定心神,又问道:“若是二小姐给了,那怎么办?”
“给了啊……”
顾婉掀起红唇,嗤笑道:“那就让人继续哄着她那表哥去赌啊,不是说了吗?这有赌瘾的人,哪是真的戒得掉的?”
……
此时的东院。
半夏送顾攸宁出了院子,又去顾承瑞那边看了一遭,见嬷嬷陪着小少爷也没久待,放轻脚步退出门后便去了四喜的屋子,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呜咽声。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叩了叩门,等听到里面带着哽咽的一声“进来”便推门进去了。
许是知道是谁,
四喜也没起来,仍趴在床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仍轻声哽咽着。
“都哭了一晚上了,你也不怕把眼睛哭坏了?”半夏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自己就坐在床边看着人,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肿得跟桃子似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问她,“这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
四喜紧握着那方帕子,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哑着嗓音说道:“我不能看着他不管,他,他也答应我了,以后不会再赌了,等还清这笔钱,他就会去私塾教书,等攒够钱就,就来娶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眼中有着无限的希冀。
握着帕子的手也不禁收紧了一些。
余光瞥见半夏暗沉的脸,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发憷,但还是咬牙说道:“我得帮他。”
半夏都快被她气笑了。
“帮他?”她低声嗤道:“就你一个月五两银子的份例,帮他,怎么帮?”见她眼眸微闪,半夏心一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就站了起来,声音也跟着高高提起,“你是得了癔症还是疯魔了?”
“为了这么个男人,你竟然打算去同姑娘开口?!”
“你当现在是什么时候,姑娘过得有多不容易,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哪来的脸去同姑娘说这样的话?!”
“我……”
四喜被她说得小脸发白,但还是梗着脖子小声道:“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吗?而且姑娘之前刚从大小姐那边拿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半夏厉声打断,“那也是姑娘熬了一个月得来的钱,同你有什么关系!”
半夏恨不得把她臭骂一顿,让她清醒一些。
可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红肿的眼睛,想到这十多年的相处,到底还是忍了下去,勉强压下嗓音和人说道:“四喜,你不是不知道姑娘的不容易,这几年为了这个家,为了小少爷的病,你看姑娘可有一日休息好的?”
“这几年,她衣裳都是穿旧的,真的合不了身了,这才去外头买几块布也都是让我们做,那些首饰珠钗更不用说,便是偶尔想吃个零嘴还得掂量着钱够不够用。”
“如今好不容易情况好些,你怎么忍心去同姑娘开这样的口?”
“何况你那表哥……”
说起那人,半夏话中就有着藏不住的厌恶,“他是什么德性,你自己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他要娶你早就娶了,每次拿这样的话哄骗你,你最后得到了什么?”
“听我一句劝,别去管你表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