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同我们说说啊。”
顾修文倒是没他们那么着急,这会温声安抚了顾廷抚和徐氏,让他们别急,然后转头和顾婉说道:“妙仪,你别怕,现在就我们一家人,你有什么就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家人都能坐在一起好好商量。”
顾昭也回过神,忙点头道:“是啊,阿姐,你有什么就说,若不是你的错,我们也不会让姬家白白欺负了你。”
“难不成……”
这会屋子里没外人,徐氏想到什么,脸色突然一白,“金台寺的事让他们知道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一众人都变了脸色,倒也让顾婉回过神。
她摇摇头,声音很轻,“不是这件事……”
“那到底是什么!”
顾廷抚心里着急,脸上也是半点没个遮掩,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和姬家的亲事,只要想到这都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哪里还沉得住气?沉着张脸去说顾婉,“你到底怎么得罪姬家了,还是哪里让姬朝宗看不顺眼了?”
见她还是憋着不说,他又狠狠拍了下桌子,“你还不说!是不是要到姬家找上门,你才跟我们通气!”
顾婉身体又是一抖,但也知道这事瞒不住,终于结结巴巴开了口,“我……我之前问长公主要了一幅画。”
众人见她出声便也没再开口,等着她说完。
“那幅画是长公主的心爱之物,不小心被损坏了,我想着要是能修好这幅画,或许长公主高兴了,就,就会让我跟世子爷早些定亲。”
这事,徐氏并不知情。
但也知晓她这阵子一直没出门好似在捣鼓些什么。
这会听人说起也只是拧了眉,“那是弄坏了还是怎么了?”可若只是弄坏或者没修好,也不至于让姬家人生这么大的气啊,难不成……她心下一个咯噔,还未出声便听底下少女哑着声音说道:“我拿到画后就不敢动笔,生怕修不好,反倒让长公主不高兴,便,便托顾攸宁帮我修了这幅画。”
屋子里突然一点声音都没了,安静地好似针落可闻。
顾婉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她紧紧抓着手里的帕子,想到在姬家发生的那些事,胸腔还是憋得十分难受,眼泪更是忍不住,一串串往下砸,砸在她Jing心挑选过的衣裙上,漾开一圈圈涟漪,眼圈红得厉害,握着帕子的手也在颤抖,“后来世子回来,他问我这幅画是怎么修的,我,答不上来。”
她说完后,
屋子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
坐在她对面的顾修文更是紧拧了双眉,徐氏也屏住了呼吸,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烛火摇曳。
顾廷抚也终于回过神了。
“你!”
他眼睛瞪得很圆,拍着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道:“谁让你做这样的事!”
这段时日他家跟姬家越走越近,前几日下朝的时候,他还和安国公搭上话了,虽然没有明说,可朝堂里的那群人Jing,谁不知道他家如今和姬家牵扯上了关系?现在好了,这么多时日跟姬家积攒下来的交情算是彻底完了,现在别说跟姬家结亲了,只怕日后来往都成困难!
越想越气。
顾廷抚恨不得狠狠训斥她一番,可看着顾婉坐在那边一动不动只知道掉眼泪,咬了咬牙,转头去骂徐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说完便拂袖出门,一步都未停留。
门被风狠狠带上。
屋子里只剩徐氏母子。
顾修文看着顾廷抚离去的身影,轻轻蹙了眉,转头去看顾婉,他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她那个神情,最终只能摇了摇头,和徐氏说道:“如今这样,咱们家和姬家结亲的事只怕是没希望了,趁着姬家人如今还没说什么,回头母亲你带着妙仪先去同他们致个歉。”
“就算结亲不成也别结仇。”
姬家那样的门第,若是结了仇,日后有他们顾家好果子吃。
也幸亏只是这件事,若是金台寺的事也被揭露出去,那便是真的完了。
他其实并不赞成母亲和妙仪的举动,这世上的事哪有可以隐瞒一辈子的?偏偏那会他在国子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等后来知晓的时候也已经彻底没了法子。
如今也只能尽力瞒着了。
徐氏这会也有些懵,听到顾修文开口,这才回过神,忙点了头:“……好。”把发散的思绪稍稍收敛了一些,又忍不住去看顾婉,她此刻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和人说话的时候也不免有些重,“妙仪,你这次怎么这么糊涂!”
三个孩子里,
她最不担心的就是妙仪。
除了金台寺那次事,从小到大,妙仪就没让她Cao心过……哪想到每次都在姬家,亦或是姬朝宗身上栽了跟头,也不知道那姬朝宗到底给妙仪下了什么蛊,每次碰到他,妙仪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又气又无奈,张口想说她几句。
可寂静的屋子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