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力,地位也就跟着水涨船高起来,赐了爵位,又被天子亲赐了府邸,搬到了这满地勋贵的乌衣巷。
这之后,
顾家的地位越来越高。
在顾九非的父亲,顾无忌还在的时候,直接把旁边的府邸也买了下来,因此如今没了爵位的顾家,若论占地在乌衣巷还是最大的。
雕梁画壁、亭台楼阁……
放眼望去,没一处不Jing美。
就这样走了两刻才到西院,门前丫鬟见她过来忙朝里头禀了一声,顾攸宁垂眸等了几息的功夫就被迎了进去,不比她那头空荡荡的,徐氏的屋子可谓是华贵无比,暗色织金软布帘,黄花梨木罗汉床,还有八仙过海的白玉屏……
其中还有不少她熟悉的物件。
可她就像是没看到似的,敛着眉穿过屏风。
“宁姐儿来了。”徐氏正在看账本,听到声音忙抬了头,不等顾攸宁请安便笑道:“好了,都是一家人就不必拘礼了。”
顾攸宁也没坚持,喊了一声“二婶”就被人拉着坐到了身旁。
丫鬟上了茶水糕点就下去了,等到屋子里只剩她们两人,徐氏拉着顾攸宁的手,笑道:“总想着和你说话,偏巧我整日忙着,总抽不出时间,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便想着咱们娘俩好好说说话。”又问人,“你那可有什么缺的,丫鬟、婆子都够用吗?”
顾攸宁垂眸道:“劳二婶关心,人和东西都够用。”
徐氏看她这般,突然叹了口气,“宁姐儿如今和我是越来越生疏了,你从前什么话都同我说。”说着,她面上又流露出几许难过的表情,“我知道你心里是怪我没护住你阿娘的东西。”
“可那阵子你阿娘突然没了,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上上下下全靠我一个人Cao持。”
“我也没想到那些刁奴竟能做出这样的混账事。”
她咬牙切齿,话里带着愤恨,“后来等我替你阿娘Cao持完丧仪,再想去追究的时候,可时间隔了这么久,那群人早就不见踪影了,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倘若顾攸宁还是从前那个顾攸宁,只怕早就被人哄得信了。
可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孩了,她不会信,却也不会像从前那个讨不到糖果就要闹的小孩一般,嘶声力竭地去揭穿别人的真面目了。
千人千面。
她也终究不是从前的她了。
“婶婶这样说,却是折煞我了,”顾攸宁抬起头,柳眉轻蹙,一副惶恐不已的模样,“您是我的长辈,我岂会怪您?当初的事,原也怪不着您,您替母亲Cao持那些已经够忙了,我又岂会如此不懂事?”
纵使知晓顾攸宁这三年变了许多,可真的从她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徐氏心里还是有些惊诧,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似乎是想看透她的骨子里在想什么,面上倒是半点不显,仍扮她那副好二婶的模样,“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她似乎松了口气,突然又压低嗓音,问,“宁姐儿,二婶今日找你过来除了说体己话,还有一件事想问你。”见人侧目看来,徐氏便盯着顾攸宁的眼睛,问道:“昨儿个你有没有去过那个山洞?”
顾攸宁直截了当道:“二婶是想问,我有没有救过那位姬大人吧?”
徐氏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眸光微闪,袖下手指也跟着轻轻握了起来,“那阿宁,你救过吗?”
顾攸宁也没瞒她,点了点头,“那位姬大人的确是我救得,山洞里的那堆柴火也是我放的。”
“还真是……”徐氏变了脸,“昨日你大姐醒来就和我说了这一件事,我想着昨儿寺里也就咱们一家人,阿昭和筠姐儿都在禅房,那么也就只有你了。”
“这可真是……”
她松开顾攸宁的手,在屋子里踱起步,而后又回到罗汉床上,握着顾攸宁的手,似乎是挣扎了许久才开口,“你大姐原是好心,见那姬大人躺在那,火堆也灭了,便想着帮帮人。”
“谁想到,竟会变成如今这样。”
顾攸宁看着徐氏,“二婶想说什么?”
“阿宁……”徐氏突然红了眼眶,抓着顾攸宁的手哽咽道,“二婶想求你,这事,你能不能不要同旁人说,若是只咱们家看到也就罢了,偏偏被寺里的僧人和姬家的人都瞧见,如今你大姐损了清白,日后若不嫁给那位姬世子便只能除了头发去庵子里做姑子。”
顾攸宁突然沉默下来,她看着徐氏,良久,那双纤长浓密的眼睫也跟着垂了下来。
徐氏这次是有求于她,见她这幅模样也没有丝毫办法,还得忍着不满继续恳求,“我也知道这事委屈了你,可如今事情走到这一步,二婶也只能求你了。”她说着就站了起来,一副要下跪求她的模样。
“二婶这是做什么?”
顾攸宁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她,“您快起来!”眼见徐氏屈着膝盖,怎么都不肯起,她轻轻咬着唇,最终还是咬牙道:“我,我答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