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将她搂到怀里,用毛毯将她包紧。
“嗯。”她闭上眼,抱紧他的腰,很快便睡着了。
那些设想过的未来正在一一实现,风五几乎感觉不到疲惫,看着她的睡颜,兴奋得一整夜未睡。
天已拂晓,风五轻轻唤她的名字,见她朦胧着双睡眼醒来。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快看。”
原本海面和天空皆是一片漆黑,随着一抹光亮从地平线探出头,天空被打成耀眼的橙红色,这时海天的界限才分明起来,云彩被一朵朵照亮,近处拍打在海岸上的浪花也逐渐清晰。
那一瞬间,风声、海浪声都那般清楚可闻,还有耳边,那令人安心的心跳。
沉雪闭上眼,只觉得那抹日光透过眼皮直直照进她心里,曾有的Yin霾一扫而空。
他问她,“冷不冷?”
她摇摇头,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温暖了。
————
二人在南海住了半个月,接下来要去西域。
瞳术和一般的武功用得本不是一套内功循环,按理说废除武功不会影响瞳术。风五带着沉雪,打算去西域寻些方法,将她的瞳术恢复。
虽然说着自己不会离开她,但风五无法保证是否会遇到突发情况,她仍旧有可能遇到危险。掌法失去内力支撑很难捡起,最好的方法,就是恢复瞳术。
风五要带她去见的是这里一位很有名的蛊婆。他曾在她那儿请教过一段时间,身上的yIn蛊还是她帮忙去除的。
“阿妈!他回来了!”
见到风五,手脚腕戴满银饰的少女奔向坐在门口的老人,一脸兴奋地指着外面。
老人一头雪白的头发,面上爬满皱纹。她吸了口手中的烟管,看着风五走近。
“蛊阿婆。”风五摆摆手同她打招呼,带着沉雪走到她面前。
“就是她?”老人的眼神却十分Jing明,仿佛一眼能将人看透,“蛊解了?”
“说来话长……”风五想起便觉得头痛,扯开话题,“这次来不是解蛊,是想问问怎样恢复瞳术……”
“瞳术?”老人皱起眉,“哪儿学来的?”
“是母亲教的。”
“我们这儿的瞳术多年来只有一位外来人习得。”老人吐出个烟圈,肯定道,“你母亲是顾雪枝。”
沉雪点点头。
“孩子,你过来。”
风五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沉雪慢慢靠近老人,半蹲在她面前。一旁的少女始终带着警惕的目光看她,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老人手指在她太阳xue附近抚过,又探着她的脉搏,“你的瞳术还在。”
“那是怎么回事?”
“心态、经历都会影响瞳术的施展。”老人瞧她一眼,收回手,“你的武功被废过。”
“嗯。”
“你还没有走出来。”
“可是我……”沉雪急着辩解,被老人打断,“我只是陈述我知道的,其他的我不听。”
沉雪沉默着握紧了手。
风五听完不解地拧眉,“阿雪,你……”
她突然站起身向外跑去,风五连忙提气追赶,却被老人唤住,“让她自己待会儿吧,这里很安全。”
他缓缓停下脚步。
少女凑近风五,语气中满是好奇,“风,她是谁?”
风五看她一眼,语气颇为冷淡,“我妻子。”
————
沉雪正蜷在角落无声流着泪。
母亲虽并没那么喜爱她,却从小教导她,女孩也要有自己的本事,才能不依附他人。
那时母亲是悲伤的,她说自己还是不够强大,才会被父亲关在这里。
母亲觉得家是一座监牢。
她苦笑着说自己是学得太多太杂了,每样都无法做到最好,不像杨煜样样Jing通。母亲提起杨叔的时候,语气总是很骄傲。
所以母亲只教她一套掌法,并把瞳术的修炼方法给了她。
沉雪的三星掌,当初几乎练至顶层。她始终没有用尽全力,其实若真的与风五一战,也是有胜算的。
她只是没想过自己会被一杯茶废去武功。
成婚的前几年谢怀城一直不待见她,她也对他毫无好感,二人仿佛只是搭伙过日子。偷去虎符后她胆战心惊了一段时间,但他好像并没有发觉。即便发觉了她也并不担心,因为她有自保的能力。
谢怀城会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是沉雪没有料到的。她坦荡喝下那杯谢怀城所说,意味着二人“一同好好生活”的茶,便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从此过上被谢怀城监禁、掌控的生活。
或许现在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但所有的一切,都是风五给他的。她依靠他、他保护她,看起来是和谐的关系,沉雪心却难安。
两个人的相处并非对等。看似是风五离不开她,其实她才是离不开别人的那一个。
母亲教她要独立、要永远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