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食物是什么”“最喜欢的电影”“最喜欢的音乐”“最喜欢的男星女星”“你们相识是在哪一天”,考虑到还在公共场合,题目也没刁钻到哪去,大家都能接受。
这也是这位同学的特色之一,会做人。
男女都事先写好答案交过去
王含乐没结婚,她和身边人只是陪场的,刚开始也不是很在意,答题前她低声问男人:“你想我得高分还是低分?想我得高分就让我看一眼你的答案。”
男人食指一伸,戳走自己的卡片。
“没必要作弊,毕竟是你们好朋友之间的游戏,不是吗?”他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的语气。
王含乐眼皮开始跳。
按题目顺序写好答案,周班长汇合好后,开始一对对比对答案。
“第一题,都是关于双方喜欢的内衣牌子,我先看明明两口子的。”
周班长抬起脸,也没说谁对谁错,对脸庞日趋同化成宽皮大脸的夫妻俩意味深长道:“男人还是需要对时尚有一定了解。”
没想到简单的题目也会造就修罗场。
接下来比对,她给每一对都提了“善意的意见”,大多数人脸色都一阵红一阵白的,心理素质差的,听完了就借口抽烟闪外面。
最后是王含乐这对的。
王含乐突然有点紧张,去拉旁边人的手,没摸到,旁边人双手交握放腿上,嘴角翘起一个客气疏离的笑,眼睛像在看对面,又像没看。
他一定觉得很无聊。
可能是王含乐表情不好看的缘故,周班长比对完后,没有提建议,只给了王含乐一个高深莫测的笑,那笑让王含乐觉得,自己为什么不穿T恤加牛仔裤,说不定也能穿出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风采。
而且单刀赴会有什么不好?
“我直接公布男女最高分吧。”女人抓了把马尾,扫视全场每张脸,顿了顿,“你们觉得最低分有必要公布吗?”
“有。”一个脸色很紧张的同学快速回答,她丈夫被她紧拉着不许去外面抽烟。
“那满足你们。”她指着虚空,一分钟没说话。
“怎么了?”众人问。
“唔,现在放的这首爵士乐,《only love break your heart》,真应景。”
大部分人都不以为然,王含乐可能学英文学魔怔了,马上竖起耳朵。
听着听着,在那舒缓音乐中,她越来越预感不好。
果然,她拿了女方最低分,不意外,又很意外,她傻傻地问:“我答对了几道?”
“乐姐,你一题都没答对。不过——”周班长卖了个关子,“男方最高分是全部答对。”
“是谁!”在场所有女人都惊呼。
在她们的呼吸屏住中,周班长起身,笑眯眯将两张卡片递到王含乐和杨碟之间,“是这位杨医生,杨大帅哥。”
失联
很长一段时间里,王含乐都是朋友口中的谈论对象。
谈论她交了一个完美男友。
风评里,她多了男友外,还多了个外号:王大石。
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不知道那么好的男人看上她哪点,对男人一无所知,跟鸭店临时叫来救场的一样,要不是男人对她贴心贴肺地了解。
与传闻相反地,事实上,她已三个月没见到男人。
她工作的新餐厅每隔几天,周班长都会问她男朋友为什么不来。
他背着她,为她擅自做决定投资入股了周班长在市中心的餐厅。
投资的金额数目让她能够轻易决定餐厅的主营走向。
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吗?她想,那笔投资金,不,应该是分手费。
她老老实实告诉周班长,分手了。
但没人把她的话当真。
可能觉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什么细节都了解,还愿意献出身家投资她,必定是爱惨了无疑。
不。
只有她最清楚,是他对钱不看重,和离开的时间到了。
她也有回想过,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有什么异常。
然后发现,全是异常。
王含乐还记得那天回去路上,她和杨碟又坐上那辆环形公交。
“有时候,人是表里不一的。”
“我可能不了解你的细节,但不代表我不了解你的整体。”
她试图挽救当天的失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俗?”
男人却坐在她身旁座位,没有一丝抱怨:“没关系,我俩观察时间是不对等的。”
变相确认,对,她很俗。
“我们俩算是异地,双方了解彼此的时间都不够多,没有不对等......”
“不,乐乐,我观察你的时间比你更长,长很多。”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追根究底,问他怎么个“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