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了鲜血,急得满头是汗:“赫连,稳住王上,让他不要乱动。”
赫连汝培压力也大:“我……他……我稳不住啊。”
景仲不喜欢别人碰他,画溪的心随着他的挣扎的动作一抽一抽的,双腿也跟着发软。
她眼圈都红了,走过去,声音里竟不自觉带了哭腔:“赫连侍卫,让我来吧。”
“王上力道大,他这会儿意识又不清醒,万一……”
画溪摇摇头:“没关系,我来吧。”
赫连汝培看了虞碌一眼,只见虞碌微微点了点头,他这才将信将疑坐起来,把地方让给画溪。
画溪就坐在床头,从身后抱住景仲。
景仲下意识挣扎了两下,画溪颤着声音喊他:“王上。”
嘿,也是奇了,他眉头深深皱了下,倒真的不乱动了。
虞碌擦了擦额角的汗,用剪刀将绷带剪断,再用银针一点一点挑出紧紧沾留在伤患处的绷带残余。
画溪长舒了口气,缓缓开口:“王上他,没有性命之虞吧?”
虞碌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与其担忧他的这点伤,还不如……”
言及此处,他似是察觉自己的失言,忽的闭口不言,默默低头处理伤口了。
虞碌重新给景仲处理了伤口,也是这样,画溪才看到了他的伤,前胸后背各有一伤,贯穿整个身体。
饶是看着猩红外翻的血rou,便知道该有多疼。
景仲没喊疼,画溪看到都心惊rou跳。
虞碌忙了许久,画溪抱着他的胳膊都酸麻得快没有知觉了,这才将伤口缝合完毕。
虞碌的手都在颤抖。
画溪小声说:“多谢虞大夫。”
虞碌忙向画溪打躬作揖:“王后折煞小的了,王上伤口虽然已经处理完了,但他身体特殊,我担心他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两日还请王后小心仔细照看,一旦有什么异样,定要及时通知我。”
“是。”画溪应承着。
虞碌抬眼看了她一下,顿了顿,又从医箱里翻出几瓶药丸:“治伤的药我另外给他开方子,我盯着婆子煎好再送来。这白瓶的,清热解毒,两个时辰喂一粒,用温水送服,王后万万记住,切不能忘了。”
画溪觉得有些蹊跷:“王上不是外伤?为何要清热解毒?”
虞碌朝景仲探了下脖子,对画溪道:“这是王上的私事,属下不便多言。”
画溪“嗯”了一声,不再多问。
人都去了,屋子里安静得很。
画溪照虞碌的嘱咐,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比着两个时辰,她把瓷瓶里的药丸倒了出来。
赭色药丸不过小指指甲盖的三分之一大小,画溪看着那药丸,觉得眼熟。
默了一阵,终究想起,上回景仲在汉城遭朱旦暗算,中了毒箭,那个时候他吃的药里就有这一味药丸。
难道这么久了,他体内的余毒还未清?
画溪握着那瓶子,心间兀的尖锐一疼。
她抬手揉了揉心口,好不容易将那阵尖锐的疼痛压了下去。
景仲一睁眼,便看到晦暗的灯光下,坐着蹙眉捧心的小姑娘。
皱起来的淡淡黛眉,眼底隐隐的泪痕,让他竟然有些心疼。
画溪见他醒了,忙撒手唤他:“王上。”
一声觉得不够,随后又呆呆加了一句:“王上,你终于醒了。”
眼角蓄着的泪珠儿欲落未落。
像极了挂在檐角的水滴儿。
景仲唇角微启,荡起一丝极浅极浅的笑,哑着嗓子道:“又哭了?”
画溪抹了抹眼角,道:“哪有。”
景仲笑而不语,默了一瞬,方道:“给孤拿点水。”
画溪柔声道:“正好该吃药了,你先用药吧。”
她倒了温水,行至榻边。
药丸塞进他嘴里,他喉头干涩,吞咽困难。
画溪用勺子舀了温水,递到他唇边。
他人躺着,不能随意挪动,勺子凑到唇边,角度不对,水便洒了大半。
画溪举着勺子,局促不安,扯了帕子擦顺着唇角淌进他脖子里水渍。
景仲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仿佛在戏弄她——我看你怎么办?
画溪端着水,犹豫了片刻。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画溪有点羞赧。
他们之间毕竟没有亲密到那个份上。
她正思忖着,景仲嗓子发痒,轻咳了两声,扯得干涸的唇瓣开了裂,渗出几滴血珠子。
画溪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道:“王上,冒犯了。”
景仲还在疑惑,这句冒犯了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喝了一口温水,俯身下去,柔软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温热的水从她口中渡了过来,尤带着她身上特有的香甜。
心底像是有小猫爪子,有一